杜鹤离哼哼道:“诡辩,何谓诡辩?”
郎哥不说话了,他知道何谓诡辩,但他不知道怎么去说。
李百药双手握着缰绳,用下巴指着前方的大山笑道:“当地人将那座山和它对面的山统称为打架山。”
郎哥眉开眼笑,“我家公子才是读书的,这都知道哩!”
杜鹤离不服输,冷哼道:“杜撰。”
李百药耸肩道:“李说不是杜撰。”
杜鹤离哈哈大笑,“老子倒是要去打听打听看看两座山到底是不是叫打架山。”
李百药笑道:“你去吧,我和郎哥正好歇歇脚。”
杜鹤离拍马离去打听。
李百药笑道:“回来可不能说谎啊?”
杜鹤离摇摇手道:“哪能啊?”
杜鹤离去也匆匆,来也匆匆,回来后趾高气扬道:“打听清楚了,那两座山叫山打架,不是叫打架山。”
李百药讥笑道:“杜撰了。”
听了公子的话后,郎哥觉得公子说的应该是对的,问道:“公子哎,为何叫打架山,而不是叫山打架啊,我看着是两座山在打架啊?”
博学的李百药是真不知道了,轻声道:“这要是考究起来又是遑遑巨著了,郎哥呀,纸张可贵了,有些官家小姐发明的信纸小笺啊,已经是一页纸一两金了。”
郎哥疑问道:“那么贵的纸张有人买啊,那些读书人真是有钱哟!”
李百药呵呵笑道:“大沁盛事了,都有钱啊,更有钱的文人士子趋之若鹜。”
郎哥摇头道:“读书人不再是穷读书人了,就会到处乱花钱。”
“啪”,杜鹤离伸手拍了郎哥的脑袋,轻声道:“在汝阳城还叫洛阳城的时候,有个花魁新出了薛涛笺,浪荡士子令狐楚在纸上写了篇《猎春赋》,最后连写了三个‘好’,读书人公认的第一个‘好’是人比花娇,第二个‘好’是文章巨著,第三个‘好’是说用纸极好,后来的洛阳士子纷纷向那个花魁买笺纸抄录《猎春赋》,是间洛阳纸贵啊!”
郎哥听了这番话,想不通,疑问道:“杜公子哎,这两座山为何叫打架山而不叫山打架啊?”
杜鹤离瞬间语塞,“呃……”
……
……
路过小镇的时候,柳易买了顶维帽递给百里青青,笑道:“带着遮阳,女子家家的晒黑了可不好。”
百里青青看着维帽怔怔出神,既不伸手接,又不摇头拒绝,轻声道:“不会晒黑。”
柳易干脆将帽子递给了身后的王谢,身无分文的王谢这几日差点就晒了头顶冒烟了,感激道:“多谢啊!”
柳易懒得和这个蹭吃蹭喝的公子哥说话,内心恨不得王谢能晒得比自己还要黑,柳易转头看着百里青青,问道:“练剑还可以这么厉害?”
百里青青先前本是一手持剑,一手牵马,她将左手握着的长剑交到右手上,右手中有长剑有缰绳,百里青青伸出左手将落下来遮住了脸庞的青丝撩到了耳根上,整理完了之后,她才轻轻点头。
柳易心想原来女子牵着头发那么好看啊,问道:“那我练剑能不能变白?”
百里青青将单符剑重新交到左手上,反问道:“你要变白作甚?”
柳易嘿嘿笑道:“勾搭小娘子呗!”
百里青青噗嗤笑了一声,答道:“可以变白的。”
柳易回头道:“真好看。”
百里青青面上再无表情。
柳易问道:“百里姑娘,你练剑是为了什么啊?”
百里青青不答,浑身气机震荡,只差一线入了飞升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