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清静获得他的“芳心”后就开始撂挑子,柳易对这些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换了个问题,“飞升台靠北那面山崖是不是直达山下?上回练剑之后,现在想想一阵后怕,以后也不敢坐在那里了。”
小道童笑道:“直通山下又如何,怕了?”
柳易笑道:“现在想想以前胆子太大了。”
小道童起身下山,随口问道:“不知道杜鹤离和解三秋两人以后谁更厉害,百里青青嘛,小道不看好,师弟林砚和韩豆的话,贫道不知,但想着山上人嘛,厉害也没了比较的心性,也就是不厉害了。李白药也好,舒清浊也罢,算上国子监监生李仕鱼,三人都不像能陪供至圣之人。”
柳易跟着起身下山,抬手一拍小道童的脑袋,“飞升台太高了,你个小道童年年生长在飞升台上,得了个谁都看不上的毛病,看不上就看不上吧,玄空山大山之巅的小道童说话,谁也不敢说个不字,但怎么这么多人你就独不看好百里姑娘?”
小道童轻声道:“这个姑娘似乎与所有人都不同,就拿近的说吧,世间武夫上玄空山大有裨益,独独他害怕佛道之争。”
柳易小道:“山中只七日,世上已千年,若不是数着日子,我都忘了今年已经是靖宁二十三年了,也不知百里姑娘过得怎样。”
小道童笑道:“和喜欢的人有共同喜欢的事,世间极好。”
柳易捧腹大笑,“是了,小大人。”
柳易笑完之后,轻声道:“以后我顺便给你问问那个紫衫姑娘喜欢何物,是不是喜欢练剑?”
小道童停下步子,正衣襟道:“极好。”
两人开始下山去迎土包子般看着沁水就忘了闭嘴巴的杨直。
……
……
飒露山持道峰上,林砚和师父打扫完了院子,又烧好了水,一老一小俩人均坐在屋外一根歪倒得枯树上,林砚正用道家神通望着玄空山下一行几人。
林砚伸手推醒正在打瞌睡的师父的手,说道:“师父,快看,那人有龙气哎,到底是皇帝还是太子殿下啊,或是太子皇子?或者是个造反的混世魔王?”
老道人的哈喇子拉成长线,犹如纺织娘面前织机上的丝线,他有条不紊地揩了口水,语重心长地问道:“徒儿,是修行重要还是看外面的花花世界重要?”
林砚辩解道:“这不睡不着嘛,若是耽误修行,则外面的花花世界不重要,若是两不耽误,那就两者兼顾,未尝不可。”
老道拿着捡来地松树叶子在眼前看了看。
林砚说道:“师父还说我看花花世界,你也在看呀!”
老道起身笑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佛家就这句话说得还行,其他的都是些狗屁。”
林砚望着飘落下的雪花,以手掌托住一篇雪花挪到眼前,端详着雪花随口问道:“师父,我道家说佛家之教义,会不会有失偏颇?”
老道答道:“会啊,佛家说道家之教义也会咧,否则佛道之争吵什么呀。”
林砚正经问道:“师父怕佛道之争吗?”
清辉破天荒露出一抹笑意,“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头发的不怕光头的。”
林砚嘻嘻笑道:“那些大光头想不通道理的时候就摸一把光头,和我道家想不通的时候挠一挠头发好像是一个道理,不过没挠到头发应该很失望吧。”
清辉哈哈大笑。
素羊峰上,老道黄翎叼了根茅草坐在三清肩膀上,伸手指点着韩豆卷蜘蛛网,听到师兄的的笑声后他跳到地上,吩咐道:“去看看你师伯发什么神经,笑得那么瘆人?”
曾经白白净净的韩豆儿浑身护色更加晶莹剔透,面容也长开了些。
韩豆儿将带叶的树枝递给师父,下山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