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乾身后的帮众面面相觑,良心未泯什么的谈不上,但望着这样的情景,他们不得不想起会不会真是唐乾忘恩负义,准备杀了老帮主一家,随后自己掌管帮众,为所欲为?
人心中只要有怀疑的种子,种子就会发芽,怀疑的种子能发芽,自然最后就能够长成参天大树,一个人心中怀疑的种子只能长出一棵孤零零的大树,一片人的怀疑呢,那就会长成一片盘根错节的森林,一荣俱荣,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是威望极高的唐乾也不敢妄动。
羊公令回到屋子一改前态,让书童去准备一辆马车,随后带上柳易真的走了。
要是羊树还在的时候,羊公令要离开的话少说也有一两百人前来相送,但这回一个也没有,一个也没有。
羊公令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状况,所以并不在意,也不生气,赶马车的书童愤愤不平道:“都是白眼狼,平日里三公子长,三公子短的没少说,现在一个二个躲在后面。”
羊公令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杀甲鱼。”
书童冷声道:“知道啊,但我就是很生气。”
羊公令缓缓道:“我是谁,公子啊,公子行事自然是不同凡响,现在的帮众就是甲鱼,如果有人敢伸头出来咬筷子头,肯定会被一刀斩头杀,所以公子要的是几十几百只甲鱼,咱们要让唐乾那个老小子没那么多刀,只要这样,我们就赢了。”
书童有些担心,毕竟公子以前并没有办过什么大事,书童问道:“这样靠谱吗?”
羊公令伸出食指摇道:“要激发这些人的善良几乎不可能,所以我们现在要加一剂猛药。”
曹都问道:“什么猛药?”
羊公令按住眉心道:“杀几个关键人物,联系上上回的杀手,这些买卖嘛,他们不会拒绝的。”
曹都点头道:“死了爹不生气不伤心,死了兄弟不生气不伤心,就算是现在也一直思索着怎么算计别人,铁打的心啊?”
百里青青杀光了那批杀手之后,如流星坠落般地回到了大龙帮,没想到柳易几人并不在,百里青青一打听才知道羊公礼带着所有人离开了。
百里青青扶额,真是一堆不省心的家伙。
……
……
重鹤关,一直在九郡游荡的李白药三人又一次来到重鹤关了,刚下了场雨,道路被马蹄踩踏之后,泥泞不堪,朗哥在草丛中蹭着鞋上的稀泥,抱怨道:“家不回,书不读,公子究竟要怎么样,几次都到了家门口了,你也不回去,不想家,不想先生呀?”
李白药和杜鹤离同样在草丛中蹭着鞋子,旅途漫漫,舟车劳顿,多有不便,李白药和杜鹤离下巴上都是胡茬,朗哥还没有剃过胡须,只有上唇上有一层细细的胡绒儿。
朗哥有用手拽胡须的习惯,越拽越稀疏,但长得有些快了,三个大男人也不带铜镜,李白药和杜鹤离不说,每晚就算是投宿,李白药和杜鹤离又不说,朗哥也不好意思向客栈老板娘借用镜子,所以嘴唇上的几根漏网之鱼朗哥一直没能发现。
杜鹤离道:“既然来到了河间郡,少说也要到司徒家蹭吃蹭喝几天才够本。”
李白药笑道:“你那个爱占便宜的小心思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呀!”
杜鹤离哈哈大笑,“走,撒尿去。”
李白药摇摇头,“不去了。”
杜鹤离望向朗哥,笑道:“走了,撒尿去。”
朗哥问道:“杜公子走前面还是我走前面,要是杜公子走前面我就去,要是我走前面就不去了,还能憋一会儿。”
杜鹤离服输道:“当然是我走前面。”
朗哥眉开眼笑道:“那就去吧!”
随后出现了大跌眼镜的一幕,豪客剑竟然用来抖搂露水了,要是解三秋看见,肯定是一脸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