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嫔尴尬得脸红成猴屁股。
元治也觉得自己说得过分了些,见好就收,还带着李嫔一道往苏幼仪那里去。
去的时候苏幼仪正和周皇后聊天,她们相谈甚欢,从院中就能听到里头的笑声。
见元治和李嫔一道进去,两人都有些惊讶。
见礼之后,元治解释道:“嫔妃和太妃们都去树林子练习骑马了,李嫔无处可去,在外头闲晃。我正好瞧见她,就把她一并带来了。”
说着朝屋子里看了看,“团儿和圆儿呢?”
苏幼仪笑道:“你来得不巧,他们两个刚才还和我们玩得很好呢,这会儿玩累了睡着了,奶娘抱了下去。等一会儿他们醒了,再让大公主抱去给你看。”
元治也没说什么,径直坐了下来。
霞儿过来询问,“皇上要喝什么?预备好的有金银花凉茶,还有冰镇的蒲萄汁儿。”
“要蒲萄汁儿。”
霞儿点点头,又看向李嫔,李嫔道:“我要凉茶好了。”
别的主子屋里待客,都是主人想上什么就定什么,只有苏幼仪这里不同,是可以让人选的。
尤其是夏日,可选的种类太多了,有时候是蒲萄汁儿,有时候是西瓜汁儿。
周皇后看向李嫔,“我记得你也不会骑马,怎么不与和嫔她们一道去学?学会了也多一个解闷的去处,岂不好么?”
李嫔笑着摇摇头,“臣妾愚笨,不敢上马,也怕学不会。家父教导女子以贞静为主,只好在屋子里读读书绣绣花就是,日后只能看着皇后娘娘和诸位姊妹赛马了。”
周皇后听了也没说什么。
她隐约觉得李嫔这话是在暗示她骑马不贞静,失了皇后的风范,偏又没有确凿的实证,只好假装没听懂。
苏幼仪听了反倒笑起来,拍着周皇后的手道:“听见没有?人家正经的闺阁小姐才不学骑马呢,也就哀家无法无天的,把你都带坏了!”
“母后教的都是好的,哪里能说带坏?”
周皇后温柔道:“儿臣感激母后教导还来不及。若说骑马就是带坏,那儿臣觉得坏一坏也蛮好的。儿臣都能去学堂给六弟七弟他们上课了,别的出格之举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她这话既是说给苏幼仪听,也是说给李嫔听的。
苏幼仪听了哈哈大笑,指着周皇后朝元治道:“听见没有?你以为娶了个再安静端庄不过的皇后,其实她心里可有主意呢!哀家就喜欢这样的姑娘,外柔内刚,有主意,有气魄!”
连元治听了都忍不住看向周皇后,一脸赞许,“朕都不知道,朕的皇后这么厉害。皇后,你还要给朕多少惊喜?”
当着苏幼仪的面,周皇后有些脸红。
李嫔本想讽刺周皇后,没想到反倒让她得了夸奖,她终于坐不住了,“皇后娘娘,什么时候您得空亲自教教臣妾骑马就好了,臣妾身为妾妃,也想向皇后娘娘多学学。”
跟在她身后的燕儿忽然抬起头,十分不可思议。
李嫔娘娘也会去学骑马?
她不是在和嫔和敏贵人她们面前放了话,说骑马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东西吗?
若叫和嫔知道李嫔主动要求学骑马,非笑掉大牙不可。
李嫔何尝不知道自己会被和嫔嘲笑?
她没有办法。
如果她不学,将来再举行赛马或是出宫围猎,她就永远没有风头可出,只能白白便宜别人。
她宁可损失一时的颜面,也不想抱憾终身!
元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不想学吗?怎么这会儿又改主意了。”
李嫔强做笑脸,“我虽不擅长这个,可姊妹们都学会了,也不好就我一个人不学。我自然也得勉强学会,大家才好一处玩的。”
周皇后正想答复她,却听元治道:“你若要学,只去寻敏贵人就是。敏贵人是草原人,打小就在马背上长大,何况她和你都住在长春仙馆,教起来不是更方便?皇后忙着后宫的事务,又要照顾大皇子又要给小六、小七他们上课,哪有空闲教得了你。”
元治直接提周皇后拒绝了。
周皇后见李嫔面色有些尴尬,忙道:“若是得空大家一道去骑马,能见着的自然互相指正。其实我也骑得不好,到时候还要一同向敏贵人学习呢。”
李嫔只得笑着点头。
不多时,只听见院中传来嬉笑声,越来越近。
不用想也知道,敢在太后的院子里放肆嬉笑的,除了六王爷和七王爷这两个小的,也就只有大公主这个受尽宠爱的了。
苏幼仪忙朝霞儿道:“快去倒西瓜汁儿,大公主爱喝这个。”
元治道:“母后就记得大妹妹爱喝什么,怎么不记得我爱喝什么?”
苏幼仪:“……”
要不是瞧见他的皇后和嫔妃在这里,苏幼仪真想给他翻个白眼,“方才她先过来的,说了要喝西瓜汁,我这才记下的。你若现在出去,一会儿再进来,我也记得你要喝蒲萄汁儿。”
元治听了这话心满意足,周皇后和李嫔憋笑得辛苦。
没一会儿,只见大公主走了进来,一身水汽清新,看起来是去擦洗过才来见人了。
见帝后夫妇二人也在这里,她连忙行礼,“皇兄和皇嫂也在这里?臣妹给你们请安了,李嫔娘娘好。”
李嫔也站起来朝大公主行礼,大公主礼罢自动走到苏幼仪身边,一回头就看到霞儿端着西瓜汁在等她。
她连忙端起来,还是冰凉凉的,“真好喝,今年贡的都是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