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御园的热闹场景,有些人终于坐不住了。
宫里被拘着读书的小四、小五软磨硬泡,非要到御园里头来,还要叫东四所的师傅一道去学堂里教他们上课。
东四所的师傅不来也没关系,他们愿意跟着季玉深学,更何况如今还有周皇后也时不时在学堂给孩子们上课。
苏幼仪拗不过他们,明着让他们去向元治求情,其实心里已经默认了。
元治却又端出长兄和皇帝的架子来,“不行,父皇去得早,长兄如父,朕要替你们管教你们。当初父皇在的时候就是这么严格教子的,朕自然学着父皇的样子管教你们。”
小四小五顶着烈日从宫里出来求他,这都第三次了,元治也没有丝毫口气松动。
“皇兄,管教是一回事,也用不着如此严厉吧?”
小五是个最淘气的,当即振振有词地反驳,“照您这么说,母后就不管教我们了?她才是我们的娘亲,有娘亲在,皇兄充什么长兄如父?”
“啪!”
元治随手从点心盘子里拣了一块芙蓉糕砸他,小五机智地躲了过去,一点也不害怕,“皇兄这叫恼羞成怒,您小时候受父皇严厉管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您也不高兴,还要让我们跟您一样不高兴,这算哪门子的管教?”
说完还没等元治生气,他飞快地跑了出去。
元治摇头叹气,奈何抓不到他。
小四站在原地给元治赔不是,“皇兄别生气,小五素来就是这个性子,不拘束惯了。等我去好好教训教训他,叫他回来给皇兄道歉!”
元治哭笑不得,“你教训他?你当朕不知道呢,他那个性子,不欺负你就算不错了,你还教训他?”
元治想起当年小五出生的时候,他可是先帝和苏幼仪的头一个孩子,自小受尽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然性情格外跳脱些。
他朝小四道:“你性子老实,朕不怪你,你去见母后吧,同小六小七他们玩儿去,别搭理小五这个熊孩子。”
小四听了忍不住笑,他知道元治没有真的生气,“是,那我先去给母后请安了。”
他这次回来还给小六小七带了玩具,正迫不及待要送过去。
谁知才出了元治的寝宫,斜刺里就伸出一只手拽住了他,把他拉得好一个趔趄。
“做什么?”
小四仔细一看,原来是小五。
他顿时笑起来,“我以为你跑了呢,你还敢躲在皇兄寝宫外头,就不怕他来抓你?”
“皇兄才不会呢!”
小五打小就知道这个大皇兄格外疼自己,虽然他管教的方式比较严厉,心里还是疼爱自己的,故而他一点也不怕。
他朝小四挤眉弄眼,“我想到了好法子劝皇兄让咱们留下来。”
“你是说去求母后?”
小四皱了眉头,“去求母后自然好,有母后一句话,皇兄什么都会答应的。可你想想,若是这么简单,母后为何不一早就发话?我想她如今不愿意管宫里的事了,也有避嫌的意思,免得大臣们觉得她还把着权力不放。为了咱们这点小事再烦母后,只怕……”
“哎呦四哥,你嗦什么啊?”
小五挠了挠耳朵,“我几时说要去求母后了?我想到了另一个人,你跟我走!”
小五拽着他撒丫子就跑。
……
“旦儿,今日鹦鹉怎么不见了?”
周皇后整理好衣装,正要出门,走到廊下下意识抬头一看,却发现挂在月洞门前的鹦鹉不见了。
旦儿笑道:“这鹦鹉不知从哪里认识了另一只鹦鹉,前几日两个在架子上对鸣。这几日时常双宿双飞到御园里玩去,娘娘放心,到晚膳之前必定飞回来。”
周皇后笑道:“也是,它一个在这里怪闷的,还能回来就好,跑了也罢。你记得往架子上添食水,省得它们饿了回来没得吃。”
“哎。”
旦儿应了一声,扭头吩咐宫女,便跟着周皇后出去。
忽见杏花春馆外头冒出来两个少年的身影,直直地撞了进来,“大皇嫂!”
周皇后一愣,待发觉是小四和小五,立刻笑着走上前,“你们怎么来了?也没人通传一声,就这么大热天的自己跑来了?”
瞧他们两个跑得汗都出来了,周皇后忙道:“快到屋里坐着喝碗凉茶,仔细中了暑气。”
小四瞧见周皇后正往外走,又带着许多人,便道:“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皇嫂是不是要出门?”
小五一听也顿住了,抬起头看着周皇后。
周皇后拉着他们往里走,边走边道:“没有的事,你们来的很是时候。快进去喝茶,正好宸儿睡醒了,我让奶娘抱来给你们瞧瞧好不好?”
小四小五到底还是孩子,听见周皇后提起大皇子的话,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好啊,我们也好久没见到宸儿了!”
两人跟着周皇后到殿中去,旦儿忙送上冰镇的凉茶和西瓜汁,外有冰糕等点心,又让奶娘抱大皇子来。
小四和小五见着大皇子都十分欢喜,叔侄三个都是孩子,凑在一起那副画面看得周皇后十分有趣。
她也不着急,慢慢地等小四和小五豆弄大皇子,好一会儿才道:“你们也吃点点心,他既睡醒了,没这么快再睡着呢。”
奶娘也走上前,“四王爷五王爷,把大皇子给奴婢吧,奴婢抱着。”
她担心小四和小五抱久了手上没力气,摔着大皇子就不好了。
小四和小五把孩子递给她,等他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