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两个孩子已经是摆了摆手,后方的太监便是弓着腰笑呵呵的上了前来,手上捧着一个玉碗,碗里头正是一朵化了边缘的冰球。
到底还是两个孩子,授意自然没有从前先帝的好,只见它并非晶莹透亮而是其中蒙着雾泡,边缘也很是粗糙。
只是能隐约见那冰球里头簇拥的朵朵盛开的花,确实是不知名的,只怕是山林中采的也好,不过却好看至极,于两个孩子来说确实是有心了。
他们怕是连冰球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却是依着自己的法子去做,这份心思着实让人心动。苏幼仪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方才那般冷漠,只怕吓到了两个孩子。
周遭的人全都挂上了欣慰的笑意,只道是,“王爷真是懂事、长大了两位王爷——”
这些话语充斥在她的耳边儿,一时间心就软下去了,将那冰球递给了霞儿笑着道:“这便放在哀家窗台之上,免得是融化了去。”
“是!”霞儿欢欢喜喜的接过便是立马退下去了,只怕那冰球会融化了去。
苏幼仪便是紧接着只拥着孩子在臂弯之间,笑容渐渐变得和蔼起来,对两个孩子说道:“冰球可是不做,但你们一定要早归。”
这般一看,她的气算是彻底消了,一场其乐融融的团圆饭便是开始了。
与此同时,赵家的宅院内,来来往往众人备着饭宴,热闹非凡。赵老爷便是刚刚换上了新衣,赵夫人正在为他梳整着头发。
“一阳新衣什么的可是换上了?团圆饭去叫过几回了吧?”赵老爷突然便是问道。
赵夫人撇了撇嘴,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很是不悦:“新衣是送过去了、团圆饭也命人去催了,告诉过他是要进宫参加宫宴,但是瞅他却是一脸的不愿意。”
赵老爷自然是听出她口气中的不乐意,她也并未掩饰分毫便也就是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难为你了,也知道是我对不住你。但一阳还是孩子,亲母又是早逝,只希望你多担待他那叛逆的个性。”
赵夫人听他这般说,心中也是软了一半:“你可别这般说。确实,我最初恨极了他,但是之后也明白一阳那孩子怪可怜的,又是你的孩子总归是要待他好的。若不是他不待见我,我何尝会不待见他?”
赵老爷便是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是说些什么。
赵一阳因着母亲没有正经的名分又是早早没了,因此自幼便是叛逆,加之最初赵夫人是很不待见他的,一来二去他的性子也就刚强起来。
他不愿再伤了赵夫人的心,却又是可怜那孩子,便是一边儿哄着夫人不敢再说要让赵一阳认祖归宗的话,却也是以“叔叔”的身份在帮衬着赵一阳。
久而久之,赵夫人知道他的辛苦,便是渐渐去接纳赵一阳,逢年过节回来也好生照顾,没说什么埋汰的话,让府里头知道的人都喊他一声“少爷”。
可惜赵一阳的性子已经是定性了去,早已经是对赵夫人印象极差甚至是不听管教,对着赵夫人的好也是不屑一顾,有的时候还要去冲撞一番才算是完。
那赵夫人被气的,如今待他也算不得热络,总得便是你要不领情便算了。今是马上近年关了,赵夫人心软舍不得将他一个人丢在军营,便是问着他要不要回来过年罢,好在有白言帮衬着给是硬塞回来。
那厮不情不愿,这几日便是窝在房中不肯出来。
今晚是宫宴,赵老爷思量着他是个男儿,今后还是要扩宽人脉才好,便是想带他进宫去走一趟。只是这一去难免让人知道那是赵家的私生子,也怕赵夫人不乐意,他便私下纠结,不敢询问。
好在那赵夫人与他算是心有灵犀的,自然摸清他在思量什么,便是让他放手去便罢,让那赵老爷很是感激了一番。
只是赵一阳不好搞些,让人着急得很。
赵夫人心中过了一遍,便是思虑道:“不若我一会儿便是去给一阳说说?他应是懂事儿的才是。”
赵老爷自然也是想带着赵一阳进宫去,自然便是只能先委屈一下赵夫人,便只是拍拍她的手道:“辛苦你了。”
片刻之后,赵夫人便是出现在赵一阳的门前,后者见是她脸色立马臭了一半,赵夫人哪里是不知道的,眼睛可看得清清楚楚,却是心中郁闷也只能憋住。
“你来做什么?”赵一阳很是不屑的挡在门前。
赵夫人可是没这么客气的,直接便是推开他了走进了房中嘴中边是道:“你得唤我一声母亲,再不济也是一句主母、夫人,这般喊是成何体统?”
赵一阳冷冷笑:“我无爹无娘教,身在军中就是个野蛮人,没这么多的礼仪。”
赵夫人在房中扫视了一眼,果然是那新衣动都没动过就是整整齐齐的摆在床头,她不甘示弱的应道:“你爹要教导你也没曾见你听过?你与你爹那点儿血缘就是在的,怎么说我是你爹明媒正娶的妻室,按理说就是你娘没错!”
“放你的狗屁!”赵一阳很是不屑的倚在门上,“就你?逼死我娘、虐待后子还敢说什么这般道理的?”
赵夫人被他说的恼火,却是压住了脾气,坐在位上为自己倒了一杯冷茶,端的是大家闺秀的举止。
“你便是这般,认定的事情不管别人解释多少遍都是徒劳。你爹与你娘的那段情,说起来我是你爹的正妻,我才是最受伤害的那个你明白吗?”
她莞尔一笑又是失了笑意道,“确实,因着你娘与我是好姐妹,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