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该不会是因为皇后娘娘一直受宠,所以有意借你的女儿来攀龙附凤,所以如今你女儿死了你也不肯罢手吧?”
“你……”
苏清是个读书人,说不出这样无礼的话来。
他以为苏家的长辈也是读书明理的人,没想到这个苏衡说话如此难听,简直不亚于地痞流氓,这叫人如何冷静?
他虽气愤,碍于苏幼仪的面也只能冷冷一拂袖,“本宫先告辞了,二位早些歇息!”
说罢气冲冲地出了门,上了轿子一去不回头。
苏志明焦急地看着眼前一幕,“爹,你怎么能说那么难听的话呢?这苏大人和咱们家是连了宗的,还是朝中重臣,您怎么把他得罪了?”
“我有什么得罪不起的?”
苏衡得意地白了他一眼,“你堂伯父没了,你爹我就是皇后娘娘唯一的亲堂叔,这才是正经国丈呢!这个苏大人算什么,跟咱们家八竿子打不上关系的人,也想借着皇后娘娘的东风在朝中得势?呸!”
苏幼仪未传召的几日,苏衡父子在京中.出尽了风头。
皇上早就赏赐了银钱让他们随意挥霍,如今京中有宅子,岭南有田宅祖庙,根本不操心银子的事。
他们走到京城街头最好的酒楼,一口岭南口音就让人侧目。
“二位岭南来的,是进京办事还是经商啊?”
小二眼力好,见这二人虽是穷乡僻壤来的,可衣着光鲜不凡,更重要的是两个人都昂首挺胸的,似乎什么也不怕。
外地人在京城这种地方都夹着尾巴,唯恐不小心招惹到非富即贵的人,这两个人何以如此嚣张?
苏衡点了一堆上好的酒菜,慢悠悠一句,“不办事也不经商,我们父子是来找人的,皇后娘娘是我的堂侄女。”
嚯!
皇后娘娘的堂叔和堂弟?
京城的酒楼是什么地方?
那是消息最容易流传的地方。
没一会儿整条街的人都知道皇后娘娘的族亲进京了,此刻就在酒楼里吃饭喝酒,众人都恨不得结伴去看一看。
又恐得罪了贵人,只有些官宦子弟和家底丰厚的富商,才敢蹭到八仙桌边上同苏衡父子搭话,以求和皇后娘娘的母家搭上关系。
皇后娘娘母家不显赫不要紧,要紧的是皇上看重,一道追封恩赏的旨意下去,谁还敢瞧不起皇后娘娘的母家?
苏志明被人群殷勤地围在当中,心里大不自在,之前旨意传到乡中之时也是如此,根本没有人知道教书的苏先生家的女儿如今是皇后娘娘了。
一时之间十里八乡都传遍了,而作为苏幼仪最亲近的亲人,苏志明的家也被恭贺之人踏破了门槛。
苏志明不胜其烦,没想到到了京城还是如此。
苏衡却显得很享受,从一个乡野村夫,到被京城的达官贵人追捧,这种一朝鸡犬升天的舒服难以想象。
做梦都没这么舒服的。
……
“什么?”
永寿宫中,苏幼仪面露不悦地看着多福,“你确定没有查错?”
多福也很为难,“奴才也希望自己差错了,可确实没有。叔老爷的确天天带着堂少爷去街上吃饭喝酒,大摇大摆地同京城那些有钱有势的人结交,还处处以国丈的派头自居。”
“呸,这等轻狂人,也配自称国丈?”
苏幼仪向来是帮理不帮亲,一听这话顿时恼怒了。
他苏衡要是国丈,那自己早逝的父亲算什么?
多福见她如此生气,后头的话更不敢说下去了。
苏幼仪见他欲言又止,忙道:“还有什么你一次性说清楚,免得我生两次气,赶紧说吧!”
多福只好硬着头皮道:“听说皇上让苏大人安排叔老爷他们的一应起居事宜,叔老爷不但不感激,还说苏大人攀龙附凤,要把这桩连宗取消了。苏大人被气得清了太医,还请了一日的假没有上朝呢!”
“岂有此理!”
苏幼仪拍案而起。
“娘娘,当心身子!”
淑芽等人立刻围上去,唯恐苏幼仪一时气恼惹得胎像不稳,好在她气归气,肚子里还平静着。
苏幼仪也知道气大伤心,慢慢深呼吸将怒气压了下去。
“不生气,本宫不生气。”
她笑着重复这句话,最后还是没忍住破了功,“叫人把他们父子两接进宫来,本宫倒要看看他们如何作威作福!”
……
听到宫里召见的消息,苏衡父子吓得不轻。
这些日子在京中作威作福,到处挥霍,苏衡没有在怕的。
可是进宫要见到皇后娘娘,说不定还会见到皇上和其他的贵人主子,这对从来没有进过宫的他二人来说难免害怕。
苏幼仪派去的小太监见状,便知他二人如何作想,只道:“进宫的的礼仪规矩,前几日来的宫人应该已经和二位说过了。二位只要记得就是,到了宫里不要随意走动随意看,奴才会处处引导着的,到了永寿宫自然还有别的公公和姐姐们引着,不妨事。”
苏衡闻言这才放心了些。
也是,他们是皇后的亲眷,在宫里除了皇上,也没有谁值得他们怕的。
父子二人被送进宫,原本外男是不能直接入后宫觐见的,因苏幼仪身为皇后,何况她肚子快要足月行动不便,所以他二人才能破例到永寿宫觐见。
进宫见了处处高大威仪的奢华景象,这父子二人早已唬得不敢乱说话,到了永寿宫更加处处金碧辉煌,他二人连嘴都合不上。
进得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