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郡主听罢皱起眉头。
“这么说,是刚才那几个宫女太过张狂,不是李嫔娘娘恼我?”
她不怕宫女张狂让她受一时之气,怕是那些宫女如此举动是受李嫔的受命,她得罪了大人物自己还不知道。
钱常在和孙常在听到这话对视一眼,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这话要说起来,未免太过复杂,李嫔在后宫地位举足轻重,她们也不敢妄言。
敏敏郡主朝她们行了一礼,吓得两个常在连忙福身还礼,“贵人这是做什么?你的位分在我们之上,怎么能朝我们行礼?”
因敏敏郡主小她们一二岁,唤她们一声姐姐她们勉强应了,别的却是不敢。
敏敏郡主诚恳道:“二位姐姐,我一个人千里迢迢从准格尔来,身边无父无母,只有两个小丫鬟。你们也知道,我虽有个郡主的头衔,实际上却算得是罪臣之女了,我们准格尔是战败归降来的……”
她抽了抽鼻子,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父母只盼着我能在京城平平安安过日子,也盼着我能伺候好皇上皇后,为我们准格尔部减轻一点罪孽。我在这里无依无靠,什么都不懂,有什么只能问二位姐姐了,难道连二位姐姐也不肯对我说真话吗?”
她这番话说得太可怜,钱常在眼角溢出了泪水。
两人连忙拉着敏敏郡主到花荫底下无人的地方去,这才敢开口说话,“敏贵人快别如此,虽说我们是京城人,可一入宫门深似海,我们也和你似的没有父母依傍,如何不懂你的苦呢?”
“是啊。”
孙常在也道:“不是我们不肯说真话,只是这话有些忌讳,你千万别告诉别人,知道吗?”
“好姐姐,我在宫里只和你们,还有和嫔娘娘走得近一些,我能告诉谁去?”
和嫔和孙常在二人同住储秀宫,她们三个本就是一伙的,说什么也不必担心被和嫔知道。
钱常在和孙常在听罢彻底放心,便将有关于李嫔的事告诉敏敏郡主,“贵人听我们的,千万别去招惹李嫔娘娘。李嫔娘娘是才女,书读得多,心眼子也比人多,要是惹到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初要不是皇后娘娘明察秋毫,只怕和嫔姐姐早就被她害死了!”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
敏敏郡主十分惊讶,想不到看似平和的后宫,居然还有这样的内情。
她先前以为是长椿宫离得远,李嫔性子又高冷不苟言笑,所以和嫔和两个常在都很少和李嫔来往。
如今听了这话再细想,哪里是不方便来往,分明是她们不愿意和李嫔来往。
孙常在道:“我们骗你做什么?你可知道,我们入宫的头一日就被李嫔摆了一道,差点获罪!”
钱常在和孙常在你一言我一语,将入宫这一年多来李嫔的所作所为告诉敏敏郡主,说的时候还总是忍不住朝四周看,一看就很忌惮李嫔。
敏敏郡主听了个差不多,孙常在又道:“不过今日的事你也别想太多,李嫔受宠过也受冷落过,长椿宫的宫人就格外见风使舵,她们未必是听李嫔的指使来嘲讽你的,可能就是因为李嫔近来得宠,而你入宫之后尚未侍寝,所以她们不拿你这个外族人放在眼里罢了。”
“我看不能这么简单!”
钱常在道:“李嫔一看就不喜欢你,我想这宫里但凡有比她美貌的新人进宫,她都不会喜欢的。若说那些宫女没有她的指使,怎么敢对你一个贵人如此无礼?就算不是她指使的,也必是那些宫女知道她不喜欢你,所以借着势来踩你。”
敏敏郡主算是听明白了。
看来就算她没得罪这位李嫔娘娘,李嫔也已经不喜欢她了,这件事她不能就放着,否则定时**迟早得炸。
见敏敏郡主低头沉思,钱常在和孙常在都很无趣,“好端端的来采,原本是高高兴兴的,全让长椿宫那几个小宫女搅乱了!我看你们也没兴致采了,不如咱们回去吧?”
敏敏郡主忽然抬起头,“二位姐姐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待一会儿,我难得来一次御花园。”
两人想着也是,御花园她们是经常来,敏敏郡主却是头一次来。
钱常在道:“那我们也不急着回去,再陪你逛一会儿吧,免得你一个人无趣。”
“不用了,多谢二位姐姐。”
敏敏郡主拒绝了她们的陪同,那两位常在只好先行离开,等她们走了之后,敏敏郡主让人继续采。
“李嫔娘娘喜欢什么花?采一些李嫔娘娘喜欢的,一会儿我亲自送去长椿宫。”
宫人们听了都十分惊讶,“贵人,方才长椿宫的人那么羞辱您,您还要去长椿宫送花?那不是叫那些奴才更加瞧不上您吗?”
敏敏郡主笑着摇头,“那些奴才瞧不瞧得上,我才不在意。我担心的是李嫔娘娘,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她就不好了。”
说罢摆摆手,众人只好去采。
等采得差不多了,敏敏郡主带着宫人去了长椿宫,长椿宫的宫人见状忙进去通报,“娘娘,敏贵人在外头求见。她带的宫人提了好多花篮,好像是要送花来给娘娘。”
李嫔才让宫女去御花园采,宫女很快就回来了,这会儿又听说敏贵人过来,她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和她素来没有来往,她巴巴地送花来给我做什么?”
燕儿在旁听了道:“娘娘,方才咱们宫里去采的人回来得也太快了,奴婢总觉得奇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敏贵人刚好又这个时候过来,实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