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寒月澈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这么久过去,好似真的不是她照顾寒月澈,而是他照顾她。
每天她睡不着的时候,他都会给自己读童话故事,直到她睡着为止,他好了之后,更是照顾得她无微不至,事事亲力亲为。基本用不到爵逸的地方。
如今,沐可溪在接受手部治疗,用的是他自己专业的骨科医师。
医生走了出去,他让凉晓陪着她,随后站在客厅里,医生给他开始汇报今天治疗之后的内容。
他十分有耐心地听着,听完之后,他让爵逸引领着他们出去。他站在窗口,她的手伤及经脉,不只是治疗和按摩,每天必须坚持锻炼,哪怕手指有时候会僵硬和疼痛,依然得做康复锻炼。
但是完全好的机率连百分之六十都还不到。也就是说,如果做了这些,哪怕也是徒劳无功,最后依然没有用。
他的双手握得紧紧的,眼眸幽深,既然如此,他也不必要让沐可溪再次难受辛苦尝试了。
就算她的手恢复不了,但不足以影响她的生活,她照样可以拿着餐具自己吃东西,照样可以拿起杯子喝水。只是,她的手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敲击键盘,可以弹钢琴,可以用手握着笔一写字就是两小时的样子了。她只是在做一些复杂和重量形的东西前,没有办法像以前那般流利了。
“月澈……”走廊里转来她的声音,寒月澈转过身来,就看到她已经走到了自己跟前“医生说了什么?”
他松开手,目光没有刚刚的凝重,看着她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让你好好治疗,会好的。以后别不听话,不准胡思乱想。”
“哦。”沐可溪向他轻言道,嘴角上扬,然后拉起她的手“跟我来。”
寒月澈一脸疑惑,然后任由着她拉着自己,然后回握着她的手指。
两人出了客厅,一直走向后院,在一个花圃前停了下来。
“你看。”她指着眼前小小的花圃,里面是长大的向日葵花苗。
“这是向日葵?”寒月澈看着眼前的花圃,目光里有一丝的意外,他都没有发现这里有个向日葵的花苗。
“嗯。偶然发现的,很好看,就让人把它们围起来做了个小花圃。”沐可溪看着他道,然后蹲下身,伸手看了看这些花苗,虽然矮小了一点,但依旧很好看,等到长得比她人还高的时候,就更加好看了。
“它现在虽然比较矮小,但是等到它长大的时候,我就会康复了。月澈,现在先保护好它们,到时候等它门熬过冬天,肯定会更好看的。”沐可溪仰头,看着他站在她旁边,她从前一直认为向日葵向着阳光每天都是新的,代表希望。现在也是,不只是希望还是新生。
寒月澈蹲下身,眼眸凝视着沐可溪,薄唇动了动“知道它的花语吗?”
沐可溪摇了摇头,对面花的寓意她好像只知道薰衣草的等待爱情。
“沉默的爱。”寒月澈给出了答案,看着她又继续道“是不是有点儿不符合它的样子?”
“嗯,有一点儿。”
沐可溪点点头,她没有想到向日葵的话语竟然是这个,沉默的爱,是外表虽然面对阳光,充满希望,却只是默默无闻地爱着一个人对吗?就像它永远面对阳光,追逐着太阳的方向,一旦夕阳西下,那么它也就低落花垂了。
“就听你的。”寒月澈扶着她起身,以免她蹲久了头晕。
“嗯?”沐可溪被他忽然的一句话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一脸疑问。
“好好保护它们,直到你好起来。”他提醒道。
“好。我们一起。”
沐可溪主动走进他的怀里,双手环上他的腰肢,然后难得得见到她再次主动,伸手将她搂住,眼眸带着浅浅的满足,目光看着眼前的花圃,他问“可溪,不要再对我有任何的愧疚了。”他轻轻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闷闷的声音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低落“我只想好好拥有你最纯粹的爱,而不是所谓的亏欠和内疚。”
“月澈,那你能做到吗?”她愣了几秒钟,声音与他一样。她也想这样,像以前一般纯粹地爱着他,不奢求任何东西。
可是现在,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她欠他的,他欠她的,两人之间已经欠下的不只是这些,还有时间。随后,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月澈。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不想让让自己变得这么没用。”
“可溪。”他松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如一件珍宝一般“我能够做到,相信你也可以。而且,我说过,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要你,今生,非你不娶。”
他郑重的样子,明明是肉麻的情话,被他说的这般正式,如向她在牧师面前宣誓一般,目光坚定不移地凝视着沐可溪,他的眼眸,他的神情,都在对她说明着,他认定了她,要定了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沐可溪内心感动得落泪了,看着他,好像至从跟他在一起,自己就越来越喜欢流泪了,现在好像越来越如此了。
寒月澈伸手轻轻擦拭着她的泪水,声线柔和“别哭,我最怕你哭了。”
他凑近她,然后吻了下她的眼睛,最后缓缓退开。
沐可溪踮起脚,将手从他的腰间已经移到了颈处,然后主动吻上他的唇。他的唇上凉凉的。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她会这么做。她的眼底一抹狡黠的笑意,不过很快,他便扣住她的后脑,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