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跟司机道“对不起啊,不小心睡着了。”
“没关系的。”
司机道。沐可溪付了钱,然后下了车。
车子在前面调了头,飞速离开。
另一边。
寒月澈站在书房的窗户边,听着身后一名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说完一切适宜。他的手握紧了手里的高脚杯。面容冰冷,幽深的眸子里透着清冷的幽光。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下去,继续盯着。”
缄默了一分钟,他才冷声开口,声音波澜不惊。
那人走后,爵逸进来站在他身后,犹豫了会,才决定开口。
“少爷,这次只是一个下马威。老爷不会让沐小姐真的死。”
“我知道。”他的声音比平常要低,带着一抹自责。再怎么说沐可溪也是离倾含和沐磊的女儿,背后还有整个沐家,寒江是不会傻到与整个沐家作对的。可是,他只要想到沐可溪会有危险,心里便自责,愧疚。原来,他就是那个危险的源头。
“爵逸,这次是我太大意了。”寒月澈转过身,把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这段时间我要知道可溪的一切动向。这件事你亲自去办,随时给我汇报消息。”
爵逸目光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颔首开口“是。可是少爷这边……”
“他的目标是可溪,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寒月澈说完,眼眸里都是寒意,脸上的表情也比平时更加的冰冷。
“是,少爷。”爵逸低头,恭敬地答应。忽然想到什么,他又继续说“慕少爷,最近回了公司,下周举办年会。少爷要过去吗?”
“去,当然是要去的。”寒月澈听完,缄默了会,才开口。他能让慕氏焕然一新,也算是不枉费他这么久的付出。
“是,那我去准备了。”
爵逸点点头,见寒月澈没有说话,随即退了出去。
整个书房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寒月澈看着书桌上的照片,然后走过去,拿起她。沐可溪的笑容印在他的眸子里。他有多久没有看到她了,好像只从上次之后。
“七年之前见不到,现在回来了反而聚少离多……”
左凌的话,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他的耳边,回荡进他的脑海里。
原来,他是这么怕她陷入危险,可是那个危险的来源就是他。刚刚过来汇报的人说她被迷晕在车里,他的心仿佛被什么勾住然后狠狠的一搅,生疼。闷疼到他差点说不出话来。
“可溪,对不起。”
他一手抚摸着照片里她的侧脸,声音带着深深地自责。很轻,听起来却让人心疼。他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说过这句话,这一次,是对她。
他忽然想到自己小时候只要那个人交给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就会觉得他没有用心。脑子里一定又在想沐可溪。于是,寒江把十二岁的他扔南极的一个满是冰川的洞里,派专人看守。看守他的两个大汉穿着厚重又大的毛绒棉袄。而他身上只是穿着一件黑色的薄棉衣。短短的靴子里没有一丝绒毛,完全靠水过了72小时。到最后,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跟整个冰川融为一体,身体里的寒冷仿佛侵入骨髓。可是他的脑子里不停地有个声音在喊,他要活下去,有一个人在遥远的另一边等着他。有一天他要回去,可是到最后,他真的感觉有些累,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那时候左凌还问他不是正常人类,他多希望自己不是,那么他就能够快点回去了。
他的思绪回复过来,视线回到照片上,深深的看了一眼,最后放下。拨了一个号码,待接通后,寒月澈低沉的声音里充满冷意“找出那个司机,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