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李甲五与李乙六二人也有了不同意见,他们两个都是李氏旁支,但是李乙六比较偏向于李姓派,李甲五则站在杂姓派一边,他还有没说出口的想法,既便是家主不在,还有家主夫人杜萱娘,这二人虽没有正式拜堂成亲,但是李进早在多年前便交待过,他若有事,希望大家能听从杜萱娘的号令,保护顾氏兄妹。
惊魂未定的小浑脱王在深山中休整了几天后,再也不敢在深山里转悠,与来接应他的曲翠栊直接回了果州城外的大营。
李甲五则直接带了忠于李进的杂姓派也来到无忧谷左近扎营,李乙六无法,也只得带着李姓旁支跟了过来,二人同时来见杜萱娘。
“我们两个今日前来是想向夫人请教,大当家是否真的遇难,如果夫人有最新的消息,还望不吝赐教!”李乙六说道,李甲五则站在堂下沉默不语。
“阿四于你们是家主和大当家,于我来说阿四只是夫君和我孩子的父亲,所以我想拜托二位对那些觊觎家主位或者大当家权位的李氏族人说一声,我杜萱娘及我肚子中的孩儿对李家的一切不感兴趣,希望他们不要来骚扰我和我的孩子。”杜萱娘不客气地说道。
李乙六面现喜色,有了杜萱娘这句话,家族里又会少许多纷争,“李乙六谢夫人深明大义!”
李甲五见状也上前一步道:“甲五也多谢夫人对大当家不遗余力地寻找,若有用得着我李甲五的时候。也请夫人开口,大当家为我们操劳多年,他的仁义在李家上下还是有所留存的。”
“我也多谢甲五爷,在这说不清的当口中。我觉得我杜家还是少麻烦李家的好。”杜萱娘垂首表示谢意,错过了李甲五眼中深深的失望。
李甲五与李乙六离开后,杜萱娘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很显然李家的动荡已经开始,李进不在,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杜萱娘不可能真正的撒手不管,但现在离她出手的时机还很遥远,她需要时间来厘清一切,只要时机一到。该李进的她一定要帮他守住!
杜萱娘对身后的小妩说道:“小妩。你跟着这两个人出去。想办法告诉李甲五,让他单独来见我一回。”
小妩领命而去,赵韵儿几姐妹很快便适应了山里悠闲的生活。每天在田野里忙着骑马,钓鱼,挖野菜,甚是开心,唯有王谏之仍然抱着几本书趴到稻草堆上,一坐便是半天。
孙宝儿则对山里野生的矮马兴趣深厚,叫人捕获了好几匹,成天便是围着他的马儿打转,颜彦的月子也快满月了,小张捷不吵不闹。长得极好。又因杜萱娘有身孕,不敢再劳烦她养着,只好由奶娘两个人轮流带着,二岁多的张恒只好与玛瑙一道跟着呼儿韩一家子吃,住,睡。
李冰冰似乎并没有受到曲翠栊的影响,每天与兄姐们玩到一处,但是细心的小梅还是发现了李冰冰的不同之处,那便是冰冰常在姐妹们都睡下后,一个人跑到村口的树屋里去呆着。
这天夜里,杜萱娘由雪竹搀着,来到树屋下面,听了一会儿,似乎有低低的哭泣声传来。
“冰冰,母亲不方便上树来,你下来陪母亲说几句话可好?”杜萱娘轻轻地说道。
树上先是传来一阵慌乱的声响,然后便是李冰冰低哑的声音,“母亲请等一等!冰冰立刻便下树来!”
李冰冰在初秋的夜露中,只穿了一件薄衫子,雪竹忙将一件大红的绒披风给她披上,“夫人一猜便知道四小姐一定没有穿够衣服,特意让雪竹姨给你带了来,快穿上,别回头又着凉了!”
杜萱娘将手伸给李冰冰,三人并排行走在秋后平坦的乡间小路上,“冰冰,母亲给你说个故事可好?”
李冰冰黯淡的眼神亮了一下,“母亲请说,冰冰最喜欢听故事了。”
“从前有三个寻宝人,在一处宝藏里迷了路,三个人分头向三个方向走,一个人为了保存体力,将所有的宝物都扔掉,轻装上阵,另一个只留下一件宝物,还有一个人比较贪心,他一样东西都舍不得扔掉,你们两个可以猜猜这三个人最后的结局!”
李冰冰不假思索地说道:“那个贪心之人一样都舍不得放弃,当然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杜萱娘点点头又看向雪竹,雪竹笑着说道:“如果我是他们中的一个,一定舍不得将宝物全都丢掉,多少都 要留一两件吧。”
“这三个人的结局,与你们猜的差不多,贪心的人总会因为负载太重,而至覆舟沉船,如果没有意外,最后走出宝藏的一定是另两个人,但是,这两个人的结局也不太妙,那个空手逃出来的人,因为身无分文,冻饿而死,而那个只拿了一件宝物逃出来的人,因为这件宝物而获得了想要的一切,却仍念念不忘那些没有带出来的宝物,终于有一天,他又回去了那个宝藏,最后一次却真正地迷在里面,再也没有出来过。”
雪竹与李冰冰都沉默不语,有些不明白杜萱娘话中的含义。
“我知道你们一时还领悟不了其中的意思,但是你们可以慢慢想想看,我们每一个人是否都可以在这三个人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
李冰冰低头说道:“我明白母亲的意思了,我是那个死在宝藏里的人,曲翠栊便是那个去而复返的人!”
杜萱娘欣慰地点头道:“我们的宝藏便是那些无法重来的过去,冰冰,母亲虽然不知你捡了什么东西放到自己身上,让你走得如此艰难,我只想说,你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