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杜萱娘对男女之事缺乏实战经验,可好歹也是现代社会来的,当然知道此种情形代表着什么,立即如被开水烫了一般,挣脱王亦诚的怀抱,退到凉棚一角,警惕地看着王亦诚,双颊的红色不争气地从脸上漫延到脖子根。
王亦诚看了却觉得好笑,“我出门不过二个月,小妖精不但长高了些,还知道害羞了。你回家老实呆着,不许四处闲逛,最多一个月,等洛阳的事了结,我立即大花轿抬你回府,再不会有人看不起你,随便欺负你了。”
不等杜萱娘说话,王亦诚又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递给她,“这是我王家祖传的,你先好好收着,权当信物罢。”
杜萱娘迟疑着接过玉佩,心里想的不自觉地脱口而出,“老爷给我这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不如给我几两银子实在,我在苟家过的什么日子老爷又不是不知道。”
王亦诚一听,眼里立刻盈满浓浓的怜惜,忙将腰间的银袋取下来,“是我想的不周,这些银子都给你,这玉佩也不是不中用的,且不说是我王家祖传,单这和田青玉若拿去换银子,最少得二百多两。不过这玉佩可不能卖,这是要代代往下传的,你可收仔细了,别让人蒙了去!”
杜萱娘兴奋得两眼放光,连连点头,根本没听清楚王亦诚后面几句话,想着那玉佩既然贵重,到时还他便是,至少这最少装了三十两银子的银袋归她了,对如今身无分文的她可真算得上是及时雨,将来的幸福生活就靠他起家了。杜萱娘不由得对王亦诚有了几分好感,虽然她沾的是根本就是本尊杜萱娘的光,与如今的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谢老爷大恩,他日若有机会萱娘定当回报。”杜萱娘双手扶腰,双腿微曲,郑重地对王亦诚行了一礼。
“几两银子而已,当不得什么大恩,不过你这话说得老爷我喜欢,你家去后,不必心疼银子,好好将身子将养一下。”
“是。”杜萱娘乖乖答道,看在银子的份上,杜萱娘这回露出的是真心的笑容,看得王亦诚又是一阵目眩神离,差点又要把持不住。
好一会儿才轻咳一声,说道:“你们继续赶路吧,日头太猛,到镇上雇一辆马车再走!”
杜萱娘终于将绷紧的心弦放松下来,忙将银子和玉佩藏好,高声喊姜妈妈将王亦诚的马牵过来。
直到杜萱娘与姜婆子走出很远,王亦诚仍在凉棚下目送着她们,看来这王亦诚对本尊杜萱娘还是上了心的。
姜婆子有些不忍心,对杜萱娘道:“我看老爷对你挺上心的,不如你还是跟了老爷吧!”
杜萱娘忙说道:“妈妈,你答应我的可不许反悔哦!”
姜婆子只得摇摇头道,“我看你这丫头就是个吃苦受穷的命!”
回苟家庄必得经过龙泉驿镇,想到以后自己有可能就要在此地觅生活了,便特别留了心。
这龙泉驿镇通共只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街道,街道也是驿道,街头街尾足多一里多长,各式商铺就这样沿路而设,一边商铺后面临山,另一边商铺后面则是从绵延的大山里流向果州郡的青龙河。
街上来往的行人很多,大都随身带着货物,看来这里的市场还是满活跃的,这让杜萱娘很是满意,这意味着自己将来有更多的机会生存下来。
杜萱娘留心观察了一下,街上还有许多头包白汗巾,短打衣衫,手拿弓箭,背着大大小小包裹的壮汉们在进出各式商铺。
“朝廷不是严禁百姓私藏武器吗?怎么那些人背着弓箭就上街来了?”杜萱娘不耻下问。
“朝廷禁的是甲弩,矛戟,这些人都是山里的猎户,平时难得下山来,也图省事,不想进果州郡去,就在这镇上用猎物或山货换了东西就回去了,镇上的铺子有很多是做他们的生意的。”姜婆子对杜萱娘什么都好奇的性子已经习惯了,只要她一开口,便主动将自己知道的都讲解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