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杜萱娘大惊,一连后退好几步,戒备地盯着李进,同时心中懊恼,自己在面对崔颖时,总是能游刃有余,见到李进时却总是狼狈不堪,无法淡定。
李进冷冷地看她一眼,转身向肉铺走去,身形挺拔,却步履沉滞,杜萱娘只得悻悻然跟上。
张义兄妹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看到突然而至的李进,顾青橙瞬间崩溃,嘴巴一瘪,哭叫着扑向李进,顾尚则冷静得多,放下手中的汤碗,整理了一下衣衫,也踉跄着来到院子里,哽咽着道:“四舅舅,尚儿与妹妹终于等到你了!”
李进爱怜地抚摸顾青橙的头,看着顾尚说道:“看来你们很听你们母亲的话,四舅舅很安慰。”
杜萱娘有些吃味,这兄妹二人可从来没在她面前如此真情流露呢。
“义儿,韵儿,他是尚弟与青橙妹妹的舅父,身份不方便人知道,以后若有人问起可千万别说漏了嘴!”
“是,”张义历来对李进没好感,此时看在顾尚兄妹面子上才保持沉默的,赵韵儿则一脸好奇,想着这人竟然长得比刚才离开的十一叔还好看。
杜萱娘打算绕过这三人,先回屋里,朦胧的灯光下,突然发现李进身后的泥地上竟有一朵逐渐变大的黑花,寒冷的夜风中传来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李进又受伤了!这家伙为何一受伤便往她家跑?当她家是避难所,还是殡仪馆?杜萱娘恶毒地想着。
杜萱娘再仔细一看,李进穿的是黑色紧身绸衫,后背早已被鲜血浸湿,正不断往地上流淌着鲜血。
难道还要在她家院子里重演一回救人戏码?不行,这回无论如何都得让李进在别处晕倒去,丽春院离这里不过半条街。他能带伤跑到她家来,也不在乎多跑这几步路,最重要的是这厮也不知是被何人追杀,难保后面不会跟着有追兵,她这一屋子手无寸铁之人可不能让他给连累了。
“尚儿,青橙,快放开你们的四舅舅,他还有要紧事,改日他还会再来看你们的!”杜萱娘说道,顾尚果然听话地将不停抽泣的顾青橙从李进有怀里拉开。
“四舅舅。母亲待我们如亲生,你不用担心我们,倒是四舅舅担着李氏一门的荣辱兴衰。一定要多多爱惜自己!”顾尚说话历来稳重,此时听来更是情真意切。
李进有些动情,声音黯哑地“嗯”了声,“好好读书,好好照顾妹妹和家人。四舅舅有些事要与你们的母亲去办,今晚可能不会回来,张义,你领着弟妹们去睡觉,不必再守夜!”
杜萱娘一愣,怎么说着说着便说到她头上来了。她和他有屁事啊?呆瓜才在此时与他有什么事呢。
然而还没等到杜萱娘开口,李进已经冷笑着欺到她身旁,抓起她的手。在她耳旁小声说道:“我身后有数十名高手追杀,如果不想被灭门便规矩地跟我走!”
杜萱娘恨得牙痒痒,眼光若能凝成飞刀,李进定会被她戳得千疮百孔。
“你们几个放心,我只是送尚儿的四舅舅去找个住处。很快便会回来!”由于杜萱娘的亲自发话,张义与赵韵儿纵有不放心。也只得保持沉默,目送着苦着脸的杜萱娘被李进拽走。
顾青橙突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让顾尚疑惑不已,“妹妹?”
“若是母亲成了我们的四舅母会如何?”顾青橙附在顾尚耳边小声说了这几句话便回了屋,让顾尚在院子里直接发了半刻钟的呆。
刚一出肉铺,杜萱娘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准确地说,杜萱娘是被什么东西硌醒的,当她睁开双眼便被一堆金光实实在在地闪了一下,原来成天都在做发财梦的杜萱娘此时竟然卧在一只装满金子的大木箱里。
杜萱娘抓起一只金块放在嘴里使劲咬咬,光滑的表面出现两粒牙印,我的娘呐,纯金呢!
再打量一下四周,原来自己处在一只不大的石洞中,而且同样的木箱子还有四五只,难道自己再次穿越到阿里巴巴的宝藏里了?也不对,只有金子,没有五光十色的珠宝,也没有神灯,石洞中间还有一堆快要熄灭的篝火。
左边有一扇石门,门边有隐隐地说话声,杜萱娘揉了揉僵硬的手脚和脖子,蹑手蹑脚地挪过去偷听究竟。
“大当家,属下也以为这次你冒险了些,好歹你也通知一下丁八与丁十二再动手。”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道。
“事发突然,且机会难得,只要能让杨贼有一阵子烦恼,我便是冒这个险也是值得的,只可惜丁六唯一的侄儿折了,我打算让他归老。”
“让丁六归老?那么剑州山庄怎么办?岂不是便宜了二爷和八爷?”
“且让他们闹去吧,等到他们闹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将五叔调去,只要他们不闹出剑州,我也懒得去管他们。”李进的声音有深深的厌倦。
“唉,”另一人叹息了一声,也沉默下来。
就在杜萱娘以为里面的人已经不在了时,李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辛苦你了,清叔,这地方选得极好,你凌晨的时候来带她吧。”
“是,属下告退。”
又是一阵了无声息,杜萱娘决定回去继续装晕,李家的事真心与无关。
“过来,去做饭!”是李进那毫无温度的声音。
杜萱娘愣了一下,难道是在叫她?不理,现在她杜萱娘是正在昏迷着的被劫持者,凭什么给他做饭?她还得想办法多在身上藏点金子呢,要不白来宝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