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即熟悉又温暖,静静地聆听他胸膛里那有节奏的心跳声。
怦……怦……怦怦……
静静靠着他,就像这几个多月来的无数个夜晚一样,她都是这么枕着这种熟悉的心跳声入眠,其实乍一想来,他俩这几个多月似乎真的就很少分开过。
每一个夜晚,每一个白天!
一直保持着这种有些别扭的姿势,在这狭小的车厢里她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轻轻靠着他。
她不敢动,怕弄疼了他,她不想动,因为他的胸膛真的好暖和,每每这么靠着他,那种浓浓的安全感总是充斥着四肢百骇。
就这样,他们默默的偎依在一起,等待着救援,接受着暴雨的洗礼。
安静的时间,等待的过程,就连时间的转动似乎都特别的慢。
一点一滴。
时间在缓慢的流逝,白多多心里不断的祈祷着快点来人,她真的好害怕这种生命流逝的感觉。
“刘然,你不能睡觉,要一直陪我聊天……”
“嗯。”
他知道她的意思,睡过去,她怕他醒不来。
很窝心!
伸出一只胳膊抱着他的女人,他用另一只胳膊抓住车窗的门把,尽量用自己的身体尽量住破窗而入的雨水,老实说,心里也有些发凉,他不怕死,但现在却舍不得死。
听到他的回答,白多多心里踏实了不许,这个男人是无所不能的,他总能让她感觉踏实和安生。
“刘然,你得答应我,要死也得死在我后面。”
“为什么?”
“我怕做寡妇,我怕死了没有人替我收尸……”
心里一酸,刘然伸手胡乱地揉了揉她的脸,声音依旧低沉,可是却带着一丝难得的柔和,“……傻姑娘……”
微微哽咽,白多多凑过去在他眉间吻了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咱俩谁比较傻?”
“你。”
“我傻你干嘛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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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太惯着你!”
亲她的额头,亲她的眼睛,他话里在数落着她的不是,手指又贪婪的抚摩着她的脸蛋。
“不惯是什么样的……”
“多多,回家以后,我们不闹了……嗯?”
“好……”
一片雨声的宣泄里,在这个只剩他们的小天地里,他们的目光里,呼吸里都只剩下彼此。
白多多缓缓闭上眼睛听着这个世界,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他们的感情,是共同的,要好好的经营……
林语堂不是说过么?最简单的幸福也就四点:一是睡在自家的床上;二是吃父母做的饭菜;三是听爱人给你说情话;四是跟孩子做游戏。
对于他俩来说,除了最后一点不太可能实现了,其它不都可以实现么?
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
“首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多多依稀能听到小武的声音传来,就是不远处的雨夜里,回声很小,但她确定自己真的听到了。
这一声声的呼喊声,犹如在她心里注入了一针兴奋剂,顾不得大雨,她撑起身来将头探出了车窗。
“小武,这儿……这儿……我们在这儿……”
喊完了这话,她又兴奋的转过头来,轻声唤道:“刘然,小武来了!”
可是,他没有回答。
白多多吓了一大跳,颤声又喊,“刘然!”
他昏过去了,白多多死死握紧他的手,一直和他紧紧交握着,心里那根弦绷紧了。
抿紧嘴唇,她静静地望着那越来越近的火光。
刘然,你撑住了!
雨夜里,不远处手电频那强烈的光线看上去格外温暖,一队特种兵和穿着白大褂的军医正疾步赶过来。
走到最前面的,正是接到刘然电话就奔命似的小武。
其实他们来的速度很快,非常快,但是对于白多多来说,那感觉漫长得像过了整个寒冷的冬天。
一赶到地点,小武急得直挠头,“嫂子,首长怎么样了?”
“快,快救他!”
首长受了重伤,几个军医哪敢担误?
迅速拿出医药工具,采取了临时急救措施,考虑到他的伤势,又仔细检查了他的头部,然后用力掐着他的大腿和小腿,还好他只是昏迷了过去,感觉到痛感,腿还条件反射的微微一动。
军医抹了一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的脑门,大声说,“有反应,还好还好。”
有个护士过来赶紧先给他挂上点滴,就在现场将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一切都弄妥当,几名特种兵将随行带来的折叠担架展了开来,然后将他高大的身体稳稳当当地抬了上去。
那个飞快,那个速度,撑伞的撑伞,抬担架的抬担架,一行人浩浩荡荡就往山上攀爬了上去。
“医生,他……有没有危险?”亦步亦随地跟在担架边上,白多多身上有些疼痛,但比不上她心里的着急。
“应该……没有大碍!”
而担架上的刘然由着他们折腾,没有再睁开眼睛。
军区总医院。
一早接到消息,华院长还有相关的医疗专家早就等待在那儿了,他们一到医院,专家门交换了治疗意见,立马就组织了一系列的检查和诊断。
在这段时间里,白多多在急救室外的走廊里,来回踱步,度日如年,而憨厚得半天蹦不出句话的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