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项链?
他这是把她当贼了?
姬雨落的胸口好痛,刚才还似被人用刀狠狠地绞着,可现在却像直接被掏空了一样,浑身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一股股的寒气渗透了她的身体,丝丝寒气从眼睛中涌了出来。
她倏地转头,“表叔,你刚才可是亲眼看到我在自己房间里找长鞭,如果真是我做的,何必那么大意,留下死证?”
冷叔眼中写满了惋惜,叹了一口气后,低下了头。
他是见到她在找鞭子,可是它下午就已经掉到这密室了,很有可能是姬秀做完这些之后,一时匆忙就把它遗忘在这里了。
现在说什么话都只剩无力了,冷叔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她堂堂西周国公主,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她挺起了胸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最后再说一次,不管你信与不信,不是我做的!”
“在你还回项链之前,这里的一切损失统统记到你帐上,记得留好你这条命!”冷墨风转过身去,不再看她,“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滚!”
姬雨落的心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望着他绝然离去的背影,她坚定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冷墨风,我走可以,可我走得堂堂正正,不欠你分毫,倘若查出真凶不是我,我定要你加倍偿还我今日所受之辱!”
姬雨落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言罢,愤然转身,迈开早已失去知觉的双腿,一步一步,高昂着头颅,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出了他们的视线。
事已到此,再说什么都已经无法挽回,冷叔又叹了一口气,让大家都散了,各自回去睡觉。
姬雨落回到房间,晴天跟着一起进来,看着她找出自己的战袍和锦衣,叠得整整齐齐,平放在床上,用手轻轻地抚摸着。
晴天难过得要命,最后实在忍不住,说:“姬秀,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
姬雨落苦笑了一下,“晴天,如果一个人存心想诬陷你,会给你喘息的机会吗?”
“诬陷?你是说,少爷是故意的?”见姬雨落不说话,晴天急了,“不行,我去找少爷理论去,你不是这样的人,让他还你一个公道!”
姬雨落叫住她,“罢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毫无意义。”
那个人,为了赶走自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她这一身的伤,看来是白受了。
晴天定在那里,想起了少爷刚才杀人似的眼神,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肯定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就连冷叔都无话可说,她一个做下人的,说出的话能有什么力度。
“姬秀,那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死不了。”
姬雨落给了晴天一个安心的微笑,将战袍装进包里,然后将银鞭也放了进去,缓缓转过身,再次看了一眼室内的一切在那张柔软的沙发上。
当初第一次见他,他就是坐在这里,像一个俊凡超俗的莲中君子,就那样静静地,饶有趣味地望着自己……
再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姬雨落摇了摇头,绝然离去。
冷墨风静静地立在窗口,望着姬雨落单薄的身影缓缓地出了大厅,步履虽缓慢,却难掩倔强倨傲,她穿过水杉园林的羊肠小道,在经过玫瑰花园时,停住了脚步。
他看得真切,她的眼中有着平时难得一见的柔情,那双美丽的眸子缓缓地闭上,片刻之后,待它再睁开时,已化成了一抹绝然,她对着它们,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出了别墅的大门,渐渐地,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他看得懂唇语,她说的是,再见了。
冷墨风微微挑起了唇角,这个白痴女人,终于消失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打扰他的私人空间了。
可是,拒这样告诫自己,可幽黑的眼神中却氤氲出了一股轻薄的雾气。
她刚才的眼神,就像一道窥不到底的幽深泉眼,汩汩的涌出了绝望的恨意,他双手紧紧地握着窗棂,因为用力过度,指节泛白。
他黯然了眼神,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有这么一刻,竟然想留住她,可是很快,却又在心底告诫着自己,就这样,滚出我的世界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可恨的是,那道桀骜的背影,居然让他产生了莫名的罪恶感。
他越想越烦燥,胸口仿佛压抑着一团怒火,不吐之不快,他猛然转身,长臂一挥,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哗啦啦散落一地。
不,他这颗心从来都是冷的,从来不曾为谁动引,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他当初就不应该救她,那个傻了吧唧的女人,自从她来了,就打乱了他的生活,扰乱了他的私人空间,闯入他的禁地不说,竟还做出这样的事,她,早该滚蛋了,没有让她赔偿损失,算是对她天大的恩赐了!
姬雨落提着包,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山下走去。
曾经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没想到现在离开了,却是这样的情景,这样的心境。
右手用力地按压住胸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如巨浪翻滚的疼痛,她这是怎么了,这里为什么会这么憋闷。
真的冷极了。
就在刚才她还舍命救了他,没想到转眼间,他却这样对自己,到头来,那个房间对他来说,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那么,对于救命之恩的她来说,更是不值一提的吧?
身上的伤虽痛,却远没有心里的痛更加让她窒息,痛得难以呼吸,抬头望望天空,东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