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临辞不知道自己已经悄然与某个可以说是极大的机缘擦肩而过,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个极为厉害的人物内定为了关门的弟子,现在的他只知道一件事,那便是到了明天早上自己便要去参加星夜学院的招生考试了。
这实在是一件太要紧的事情,因为考进学院是实现他一切梦想的前提,若是考不上星夜学院的话,就算是最后能够踏上修行的道路,路上他也会遇到很多的荆棘刺林,这些荆棘刺林会在很大的程度上限制他前进的速度,所以若无学院来帮他抹平这一路的荆棘刺林——也就是修行路上的疑难杂问,他将永远追赶不上同龄人的脚步。
追赶不上同龄人的脚步实在是一件太过于令人气馁或者说是沮丧的一件事,陈临辞已经在起跑线上输给了别人很长的一截,他不希望自己永远落后下去,所以他就必须考进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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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凉,已经死去的人永远的归于了长眠,尚还活着的人仍需继续存活下去。一夜的小雨驱走了夏日留下来的最后一丝暑气,也洗净了应天城中某条小巷内青石板街上面的些许血迹,来自西北边城的少年在经过一日不平凡的生活之后,终于迎来了第二日东方初升的旭日。
小雨已经停歇,急风也已变缓,被一夜秋雨洗去数月尘埃的应天城显得焕然一新,陈临辞早早的便离开了宁为玉的家门,因为今天就是学院的招生考试开始的时间。
星夜学院的招生考试无论是对于大楚的学子还是对整个楚国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以为它决定了几十年后帝国官僚阶级的质量以及国内强者的力量,今天的这群懵懂少年,肯定会有很多人能够在不远的将来拥有叱咤风云甚至改变时局的能力。
作为楚国的最高学府,星夜学院一向都是帝国最大的人才输送中心,每年在这里毕业的学子虽然不多,但却个个都是精英,或是拥有经天纬地之才官拜东宫谋士,或是智略过人添做阵前军师,又或者是为官为将,封侯拜相者也不在少数。
有人统计过,当今登记在册的三百多位在朝的三品以上高官中,就有足足一百一十六位曾经毕业于星夜学院,还有一百三十四位毕业于京城的另一所学府清虚学院和其他的学院,而剩下的那几十人,则是世袭罔替吃的老祖宗留下来的饭碗。
星夜学院于楚国的重要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对于这场盛会,应天城的老百姓也都已经翘首期盼了许久的时间,街道上各式各样的小商贩天还未明就已经摆好了摊子营业,那场面,简直都快比过年过节的时候还要热闹了。
也多亏了这样,陈临辞才能够吃到一顿丰盛的早餐,在北城的某条街巷里花了八个铜板买了一碗馄饨吃下后,陈临辞便走进了一家实惠的卖衣铺,用了两吊钱换了一身勉强还看得过去的粗布麻衣,又找了一个地方洗了把脸理了理头发,陈临辞这才精神饱满的走出北城的街巷,叫了辆马车朝着星夜学院所在的南城驶过去。
没办法,这南城与北城的距离实在不近,步行的话恐怕陈临辞到的时候人家都已经开考了,在临西城黑市购买的马车现在还在长乐帮的总会,他又不敢去取,所以才不得不忍痛花了四碗馄饨的钱坐马车驶向了星夜学院。
在北城和初入南城的时候倒还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马车一到了南城的内部便开始变得寸步难行了起来,陈临辞也没有想到学院的招生会造成这般的盛况,无数辆马车将长街给堵得水泄不通,那些马儿急躁的踱着地,时不时的会将昨夜积存下来的水洼踢出一道水花,发出啪啪的声响。
水声越多,便越是乱人心神,此时的大街上便是这种情况,或是因为被堵的不耐烦又或者是因为在调车过路的问题上产生了矛盾,反正从陈临辞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开始,街上各种各样纷杂的议论抱怨以及争吵声就没停过。
这些马车上面坐着的,大多数都是考生的家长,而能够获得资格报考星夜学院的,除了个别的的确确才能过人的,便就只有楚国上层人士家族的后生,一般百姓人家,虽然对星夜学院也充斥着无数的幻想,奈何天生财气底气都不足以跟豪门贵族相比,所以很少有人会走上修行的道路。
且不说修行路上九道景色需要走上多少个岁月,单说这中间要消耗的丹药灵草,也不是他们承受得起的。
所以此时被堵在街上的人大多都是帝国的高门大户,非富即贵,平日里上街哪次不是提前就让仪仗开好了路,哪里受得了这种被堵路上的苦闷。
与其这样等下去,倒还真不如步行呢!陈临辞在心底衡量了一下,发现这里距离星夜学院也没多远的距离,便付了车钱让车夫将马车驶了回去。
看了看腰间挂着的已经所剩无几的数十枚铜板,陈临辞无奈的笑了笑,这赚钱不易花钱易的道理,今天他可算是深切的体会到了。
不过只要能够考进星夜学院,就算是花再多的钱,他也认了!
绕过雨后的长街,穿越如海的人群,在踏过无数片的青石板砖之后,他终于是再次来到了星夜学院的门前。
看着那座大气磅礴的朱红色檀木大门,以及门旁的两座威武的石狮,还有那门前大匾上由太祖爷亲自题写的“星夜学院”四字,陈临辞握紧了拳头,内心深处升起了几丝热血沸腾的感觉。
“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为了在修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