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东方出现一抹鱼白,已是黎明时分。
陈临辞睁开了双眼,眼前是一片陌生的景象。
他不知道昨夜大楚的当朝国师与星夜学院的元教习为了他争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杨修道为了把他带走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剧本向来只存在于那些传奇志异的小说里,他从来想都没敢想过。
他只是一个边塞小城千里而来的少年,没有背景也没有什么势力,尽管他一向自命不凡,但如今却连感知都无法感知到自己的命星,这般现实对他的骄傲的内心实在打击不小,又哪敢妄想得到某位高人的垂青?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夜,藏书楼上被张德铸步步紧逼的那一场战斗,直到最后拿出胸前的挂坠,才堪堪破局打碎了张德铸布下的风墙,只是最后杀心起时,却陷入了一片晕眩当中。
他不知道那是元教习的手笔,自然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
......
眼前是许多古色古香的布置,檀木的桌椅书柜摆放的很有讲究,只是床柜上未曾清理的鸡腿骨头给这一切的环境拉低了不少的档次。
“我......这是在哪里?”陈临辞摸了摸后脑勺,昨夜的战斗中受的伤还没有痊愈,他的脑中还是一片混沌。
“嘿嘿......你小子终于醒啦?”杨修道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猥琐的对陈临辞嘿嘿一笑,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问道:“少年,可还记得我老人家?”
“老神棍?!”看到这张猥琐的老脸,陈临辞就气不打一处来,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算计,就是拜这位老神棍所为,“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你小子就不能对我老人家客气一点?张口老神棍闭口老神棍的,我不要面子的?”老道士得偿所愿,今日的心情实在是非常不错,“至于我怎么在这里......你小子这话问的有问题啊,这里是国师府,是我老人家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国师府,你的家......你是说你是当朝国师?”陈临辞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邋里邋遢,长着三角眼山羊胡的猥琐老头,不敢置信的感叹道:“大楚国找不出第二个道士了?”
其实也不怪陈临辞有眼不识泰山,那些个得道高人哪个不是仙风道骨,烨然若神人也。就算没有这种气质,最起码的浩然正气要有的吧,可是面前这个老道士要什么没什么,若说是路边摆摊算命的江湖骗子陈临辞保准相信,可大楚国的国师大人......
你见过长的这么猥琐的国师大人吗?
“嗨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竟然被自己看上的徒弟给鄙视了,这让杨修道着实有些难以接受,他虽然不羁一生,可是在实力上面,还真没有几个人敢轻视,“我老人家可是当世硕果仅存的六大陨星师之一!就算是你们星夜学院的院长过来,也不敢跟我这么无礼!”
“陨星师......那是什么东西?”
这已经是陈临辞第二次听到陨星师这个名词了,前些日子的那个雨夜,徐凤年临死之前没有反抗便是将自己误认成了一位陨星师,可陈临辞到现在都对其一无所知。
“陨星师是一种能力,是一种职业,是这片无尽大陆之上最为高贵神秘的存在。”提起陨星师的身份,杨修道的脸上就洋溢出一股得意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在讲陨星师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清楚什么叫做修行者吗?”
什么是修行者?这好像是整个大陆的人都知道的常识,可偏偏此时杨修道问的这么认真。陈临辞也不再调笑老道士,神情严肃了许多。
虽然瞧不上老道的做派,但在承运酒楼的那一卦,可是立马就应验了的,陈临辞隐隐感觉,说不定这便是自己的一个大机缘。
于是他思索良久,很是认真的说:“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上,有无数天上星辰所散发下来的元力,这些元力充斥在人间,才维持了世间万物的生存与成长。而每个人的生死都与天上的星星息息相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们的祖先中有人发现了自己拥有与星辰相通的能力,后来又经过了无数人的努力,终于找到了截取星辰之力用以修行的方法,而这些人最起码也是延年益寿,身体强过常人太多,有些人将星辰元力运用到了极致,甚至能够翻江倒海,被称为大贤能者。这些人群,便就是世人口中所言的修行者了吧。”
“你说的很对,很好。”不知道是满意陈临辞终于表现出来的认真的态度,还是确实感觉陈临辞回答的内容十分让人满意,总之杨修道很开心,他轻抚山羊短须,继续讲道:“天上有许多的星辰,地上有许多的人,传说中,每个人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命星,只要能够与命星感应成功,便可以从中获取星元之力,这些个能够获取星元之力的人,便是世人眼中的修行者。”
“这是世人都知道的常识,无数人挤破了头想要获得一份修行功法,或者考入某所学院得到一位良师指点,为的就是能够摆脱凡夫俗子的身份,成为一名修行者。”
“在他们的眼中,修行者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厉害的人物,但却鲜有人知,还有另外一种人,比修行者还要厉害的多得多。”
“那些人就是你说的陨星师?”陈临辞疑惑道。
“没错,你小子还是很有悟性的嘛。”杨修道笑了笑,眼中露出慈祥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