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州郊外,两个身影不分前后的望天绝峰疾奔。
“唐邕啊唐邕,你可真是缺德!”高洋边跑边咆哮道,“你把我敲晕在段懿面前,还死不要脸的说我是肾亏病突然发作。你让我堂堂高洋,以后怎么活人啊!”
“你照样活啊,除了我敢说你有肾亏病,谁还敢说?”
“这也罢了,你居然还说必须要段懿的阳刚内力才能救治,不然绝对落下个什么阴虚之症!”高洋越想越气,“我堂堂男人,什么叫阴虚之症!”
“不说得玄乎一些,他们怎么会信?”见高洋慢了下来,唐邕稍稍缓了缓步伐。
两人虽然一边疾奔一边争吵不休,但却未有丝毫的脸热气喘。
“这也罢了,段懿输了一次内力后,你居然还说什么阴虚太甚,必须每隔一个时辰输一次,绝不能中断,直至十二个时辰。否则,我必将落下终身不举之症。不举,不举你个老娘啊!”
“不然呢,我们又咋能留住他们一天。”唐邕极是无辜的道。
“为何偏偏是我,不是你?”
“我不是早说过嘛,必须借助你在朝中的特殊身份啊。”唐邕极是无奈的道,“我也想替你装病呀,可我装病,他们会理我吗?”
“唐邕,我堂堂大都督被你如此挤捏,如此埋汰,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高洋气不过,突然止步道。
唐邕也只得止步:“我一直把你当高洋,当大都督呀!你若不是高洋,不是大都督,他们会那么紧张吗?这就叫,在高洋面前,在大都督面前,他们宁愿信其有,也不愿在你真正不举之后,再落得个承担见死不救的罪责嘛。”
“你,打的好算盘呀,你不但完成了任务,还把我套了进去,你行,你能干!”高洋恶狠狠的道,“老实告诉我,收到天绝峰的来信没有?”
如果护法和峰卫杀了段栖凤,唐邕应该第一时间收到天绝峰的传书,但看他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高洋心道不妙,看来段栖凤没死啊。
“没有!”唐邕摊摊手,摇摇头,“如果段栖凤有事,我还能这么云淡风轻么?”
“唐大人!”高洋见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恼怒的严肃道。
“属下在!”
“拿来!”
“什么?”唐邕疑惑的看着高洋,“你想要什么?”
“两日前,海东青传来的书信!”
“唔……”唐邕只好取出书信递过去。
“唐大人,您带来的人,我们不敢擅作主张,请速速回峰处置!秦天字。”高洋一字一句念完,怒道,“怎么会这样?为何不直接杀了段栖凤,在他们心目中,狗屁唐大人何时比宫主的地位还高了?”
“你不是说过,我到峰,就代表宫主到峰嘛。”唐邕也不生气,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宫主若到峰,我自然就低下去了。”
“好。不过,虽然我答应了不杀段栖凤和她身边的人,但我难道不能把他们撵出天绝峰!”高洋没好气的避开肩上的咸猪手,“哈哈哈,对对,撵出天绝峰,他们没了依仗,即便我不杀他们,他们的处境,只怕也不妙吧?”
“你,你缺德!”
“你先缺德!”
“但你是高洋,你是大都督,你不该跟着缺德!”
“哈哈哈,我高洋就要跟着缺德,你又能把我咋了?”
“你已经习惯缺德了,从小到大都在缺德。”唐邕低声嘟哝着,似乎害怕高洋听到,“老婆让别人欺负,鼻涕让别人擦。”
高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突然咆哮道:“本宫主就是要把他们撵出天绝峰,对,撵出去,马上!立即!”
话未落音,高洋闪电般疾奔而去,只留下如风般的残影。
唐邕成功激怒了高洋,立马跟上。
他心里其实也挺担心的,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到栖凤身边去。毕竟杀了师靡靡不是小事,而且到戎州城一去一返耽搁一天,在城里又是一天,这都两天过去了,人生地不熟的,他们过得该有多艰难,处境该有多危险啊。
是的,栖凤这两天不但处境危险,日子过得也不舒心,特别是秋月失踪,让她急碎了心,而此时,更是面对着曲恨天的惊天一击。
曲恨天一出手,栖凤就看出了其骇人的武力值,超级九段!
十指成爪,凝练成金,闪耀灼目,人自半空猛扑而来,其势无匹。
四周已发出一片惊呼,没有人会怀疑,金爪一击,钢断铁碎,金削玉毁。
若抓在人身上,那场面,必然触目惊心,想象一下就极恐怖,谁还忍心去看。
栖凤不敢有丝毫懈怠,略一后退,右手醉令旗一展,覆盖右腕,大喝一声:“曲恨天,你若再进一步,必死!”
喝声未落,一道惊艳的心形闪电疾射曲恨天的心脏。
粉红色的心形之箭,温馨而恐怖,晶亮而煞戾。
曲恨天猛的一惊,绝世高手的极致警惕让他瞬间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这一惊非同小可,竟然让他在绝望之中硬生生止住了前进的身形。
四周众人亦是又惊又喜,提在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原来,宫主果然神通广大。
也许真如三夜所言,十个曲恨天也不是宫主的对手?
他们不由盯向了三夜,见他脸上平静得毫无波澜,这才真正相信了他的话,心中的石头彻底落了地。
“锁心之恋?”曲恨天大惊失色,一个千斤坠急忙下落,并不断扭动身子躲避心形之箭。
然而无论他如何躲避,心形之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