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精彩的戏文,也知晓那不过是虚幻的故事,怎会比上现实中真切发生的事件。看客的目光渐渐被角落之中争执的二人所夺走。
在无人看见的瞬间,说书人与第五瑶光对视的瞬间,瑶光的眼中是轻蔑挑衅。
齐泽察觉到众人视线偏向这里,他用冰冷的扫视四周,胆小怕事的人瑟缩的底下眼眸看向别处,生怕惹祸上身。痒痒的内心忍不住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齐泽冷漠的视线,无法逼退所有张望的人,他重新将,目光移向面前这个丝毫不自知的家伙上。
“闹够了没有。”愤怒的情绪死死的压抑着。情绪之中除却愤怒更多的是惋惜和悲凉。三万战士扎住边关,只待一声令下拿起武器,愤慨激昂的杀进,突破重重包围,直捣黄龙,挺进京都,取下当今皇帝项上人头。
第五瑶光却像个没事之人,从阵营之中逃出,跑到此处,悠哉的听着说书先生编纂的故事,品着茶水。全然不像是一个将领,一个核心该有的行为。
想好的言辞对上微红的眼眶,耳边回荡着对方直入人心的质问,话语哽塞在喉头,眼神躲闪的看向别处。刚好对上某人兴味的眼神。
大脑瞬间清醒,刚才微愕的状态消散干净。
没有任何反驳话语,嘴角勾起讥讽地弧度。她闹够没有,谁曾给过任性的机会,条条框框的束缚,终日生活在以南之中,从未有过一刻喘息的机会,十四年如一日的循环往复。时时刻刻铭记着他人付出,死死压抑着所有带有波澜的情绪。
仿若没有生机的石头。
第五瑶光直接站起,漠视身后的齐泽,径直向门外走去。齐泽刚起身欲追上那直直的背影。四散的看客积聚在齐泽面前,一个个带着求知的眼神,还有几个满脸正直的汉子做出凶神恶煞的神情。
“你说他会不会是阑珊楼的小馆。”窃窃私语的议论声响起。
“那娇柔的身段,凝脂的肌肤定是。”
“……”议论的话陷入几秒沉默。
阑珊楼,可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够萧想,里面最低贱的奴才,也抵得上一年的花销。想到此处,最先拦截的汉子,不由得吞咽了口唾沫。这位大人能够明目张胆的招惹,定不是什么善茬。
美色误人,一时间被刚才那位小馆,楚楚可怜的模样冲昏头脑,不知道得罪了多大的人物。
前来拦截的人没有刚才士气,肩膀耸起,眼神向下。
“滚。”齐泽没有分给面前宵小半分余光,他全部注意力都在消失人群之中的第五瑶光。
虽说,距离前朝灭亡,已过六载。不能完全保证,没有人记得他,要是被什么人认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得不偿失。
瑶光隐没于人潮之中,面前的宵小实在碍眼,齐泽顾不上那么多顾虑,将前来阻拦的人扫在地上。在地上翻滚两圈,破口大骂的话语还未出口对方,齐泽早已不见。
声情并茂地戏文还在讲述,只是早已无人在意。
此起彼伏的争论声都围绕了消失的二者,脑海中层层叠叠的遐想。已无暇在意说书先生的言辞。
不知去向的第五瑶光,此时在一叶扁舟上静默的注视着流淌的溪水。岸边垂柳的落叶飘落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我该何去何从?”发出喃喃自语,手中柳条不安分的搅乱池水。
“大丈夫,人生在世,何处不是个好去处。”支船的船公伴随着爽朗的笑声应道。
“人生在世哪能如此潇洒,处处不尽如人意。”瑶光听到这话哭笑摇头,搅动的水越发浑浊。
船公不再开口,嘹亮的歌声从他口中响起。
她何尝不知晓?
被溪水浸透的纸条扔在溪水中,站起望向四周。
“瑶光。”严厉声从岸边传来。
瑶光身体一僵,吞咽一口,缓缓转过身看向闻声处。齐泽双手环抱站在岸边,看不清面容,但溢出的黑气已经表明了他的心情。
轻点船板,往对岸逃去,她那里是齐泽的对手,还未到达岸边就被齐泽遏制住手腕,无法撼动,她就如年幼时,被齐泽直接摔在肩膀上,五脏六腑都因此搅动。
再次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历史再一次重演,与过往叠合在一起,只是惊愕愤恨的神情转化为悲凉。
“你……”齐泽训斥的话语梗在喉咙,瑶光保持着摔落在地的模样,眼神充满了悲伤,静默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船公看到那两人的互动,轻声叹息,摇了摇头“年纪大了,不懂得年轻人的情爱了……”
小舟顺着流淌的溪水向下流划去。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没有往日严厉的模样,冷漠的眼底,溢出一丝心疼。
让一个孩子肩负这一切还是太重,太重。五年时光,挑灯夜班,天边一缕微光便爬起,困倦只是想法保持清醒,将兵书熟记于心,将帝王之术细细捻读。这不是一个寻常孩子的生活。
出生于帝王世家,就要准备断绝一切,一切。心疼的情绪时常在心头萦绕,只是藤条敲醒困倦时刻瑶光的力道变得轻柔。
他可以任由心疼的情绪在心间缠绕,绝不可被情绪支配,复国的大任刻不容缓。
睁开沉重双眼的瑶光,从未有半句怨言,立即捧起书,再次阅读。
“我想要做什么你不知晓?”不悲不喜,那般平淡的语句从瑶光口中吐露,仿若死尸,死寂是常态。她已经不再有希望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