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晚和特拉索尔特·奥特尔的对话后,我接受了在接下来的余生要和他共用一个身体的现实。
才怪!
第二天一早,我就向宋医生申请做一次全身的检查。
虽然宋医生告诉我,我的身体正在康复中,除了肋骨外其他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我坚持要做一遍。
我希望借此知道特拉索尔特·奥特尔寄生在我身体的哪个角落,然后找到把他赶出去的办法。
“没用的,”特拉索尔特·奥特尔在我的脑海里无奈地说道:“我已经融入了你的血液和大脑中,这不是你们联邦那些所谓的仪器能够检测的出的。”
我沉默不语,无视了特拉索尔特·奥特尔的话。
检查花去了一天的时间。脑部扫描、ct、血液检测……我做了一切我能想到的检查项目,可是拿回的报告正如特拉索尔特·奥特尔所说:一切正常。
看到报告的那一天,我颓然地坐在病床上整整一天。
到了夜晚,我的病房的隔壁传来了一阵阵的娇喘声。我没想到竟然会有人选择在医院做那种事情,当我受不住捂住耳朵的时候,特拉索尔特·奥特尔突然问我道:“你隔壁房间的病人在做什么?”
我本就因为它心情不好,此时更没好气了。
“他们在用爱发电。”我说道。
说完,我在床上一个翻身。
特拉索尔特·奥特尔露出沉思的表情。
过了会儿,他摇了摇头。
“不,不可能。按照物理学的基本原则,必须是两种不同的物质在与外界绝缘的条件下相互摩擦才能起电。你们人类都是碳水化合物构成的有机体,属于同种物质,摩擦时不会有电子转移。
但假如他们摩擦时穿着化纤衣服,并且在摩擦过程中没有出汗的话,干燥的皮肤倒是会带上静电,但是这样的话一个人就可以完成这个摩擦过程,不需要两个人合作。
更关键的是,衣服与皮肤摩擦时产生的电荷太少,反复摩擦千万次所产生的电量都不能点亮一只灯泡,更别说发电了。”
特拉索尔特·奥特尔那一本正经用科学解释“用爱发电”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我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心里竟有一点感觉它寄居在我身上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融合了特拉索尔特·奥特尔的原因,我的恢复情况极其的良好,到了第三天我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到了第四天,外务部的部长巴夏尊先生和副部长特蕾莎女士联袂来看望了我并带来了同事的祝福和一个千元的大红包。
巴夏尊部长今年五十七岁。他是个巨人,有着两米的身高,配上那铮光发亮的光头和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三小时面无表情的扑克脸,不怒自威。
加上他当外务部部长的十年,联邦殖民了几十颗资源丰富的行星,这几乎是之前五十年联邦殖民星球的总和,巴夏尊部长也被称为“外务屠夫”、“黑帮大佬”。
而特蕾莎副部长却是和巴夏尊部长截然不同的类型。她的脸上每天都洋溢着微笑,并且是一个关心下属的领导。部里的所有人有对她的风评都极好,称她为“小妈妈”。
两人性格如此迥然不同,这也导致了进门后,一直是“小妈妈”在慰问和关心我。
如我所料的那般,特蕾莎副部长稍作寒暄后便向我保证了,在我出院后部里将会对我这次所受到的精神和ròu_tǐ上的伤害做出补偿,而今年的考评,我的等次也将是优秀。
这是我入职五年来的第二次优秀,而按照规定,三年优秀就可以升职一级。
我的内心高兴不已,甚至连特拉索尔特·奥特尔寄生在我体内这件事情都无法盖过这种喜悦的心情。
可在表面上,我却不能显露出来,并且还要装作悲伤和痛苦的询问起遇难的同事们,他们的身后事部里将如何处置。
特蕾莎副部长悲伤的流下了几滴眼泪。她用手绢擦了擦眼角,然后告诉我,对于死者的抚恤,联邦还在商讨中,毕竟这是联邦外务部自成立以来遭受的最大的灾难性的事件。
我点了点头。
这个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时,除了一开始进来时说了几句慰问的话,后来便沉默不语的巴夏尊部长终于开口了。
而且一开口便是正事。
部长用严肃的口吻询问了我关于飞船遇袭的一些情况,特别是关于我认为是否是梅达瓦星人所为这一问题。
对于部长的提问,我如实的做了回答。包括救生舱外置我于死地的眼睛闪耀着红光的人影。
当然,对于是否那人是梅达瓦星人,我告诉部长我无法确定。
这是事实。
因为哪怕我曾经和那红眼的凶徒距离如此的近,但因为他戴着面罩,我根本无法确定那人影是否就是梅达瓦星人。
巴夏尊部长全程面无表情的听完了我的话。当我说完后,他站起了声,说我说的情况很重要,他会如实向总统汇报。
接着,他用警告的口吻提醒我,今天说的话绝不能向第三人透露。
我知道纪律,当即向部长保证绝不透露半个字。
巴夏尊部长听到我的保证终于笑了起来,而特蕾莎副部长则体贴的替我往上拉了拉被子。
就在二人准备离开时,我提到了黑匣子。
所谓的黑匣子就是数据记录仪。这是每艘联盟飞船上的标配。亚美丽加号虽然被摧毁了,但在它毁灭前一定按照程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