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君卿洌一时陷入了四面楚歌之地,他原本应对大胡子已是吃力,又受到刺客围攻,身上登时几处受伤,眼见那边侍卫们都反应过来往这边合拢救驾,围着君卿洌的刺客们互望一眼,攻势更加猛烈起来。那大胡子寻到时机一声清喝,道:“忘恩负义的窃国奸贼,受死吧!”
他喝声未落,手中剑光若盛开的莲花,一层层逼出,直逼君卿洌的心房。君卿洌长剑飞转,刚将三个攻势颇猛的刺客挑飞出去,又送出一剑刺进身前刺客的肩头,剑来不及拔出,那大胡子的一剑便排山倒海地到了近前,眼见着那剑锋已触面门,他竟是无力躲避。
难道今日便要陨命在此,君卿洌瞳孔剧缩,而正拥过来护驾的侍卫们更是大惊失色,惊呼着,“太子殿下!”
就在那剑马上要刺中君卿洌时,却忽有一道朱红色的身影若飞鹰一般掠向了君卿洌,大喊一声,“殿下!”
这声音至,那道朱红色的身影也如期掠到了君卿洌的身前,噗地一声,寒剑入体,带起一股血线直喷天际。
众目睽睽,大胡子那必击的一剑没能刺中君卿洌,反倒送进了护驾的朱红人影体内,而被此人一挡,君卿洌被从马背上撞飞,大胡子见此,怒从中来,抽出寒剑,就势便又是三道剑光,直刺在朱红人影上,那人身受重伤,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众人这才瞧清,这不顾性命救驾的不是旁人,正是太子太傅盛易阳!
君卿洌身影在空中旋了两下这才站定,脸上铁青,看到盛易阳躺倒在血泊中,冷厉的眉宇间满是惊愕,大胡子施展轻功欲再度出击,无奈已错失了最好时机,东宫亲卫等已接应了君卿洌。
天宙国的人守在莫云璃身边,见刺客实是冲着君卿洌去的,便未曾相帮,依旧护卫在莫云璃身边,一来是恐刺客们再杀个回马枪,再来,中紫国的事儿他们也不愿牵扯进去。此刻见乱势已过,刺客必定人少势单,已错过时机,莫云璃才淡淡摆了下手,天宙国的侍卫也加入了防卫战。
大胡子倒也果决,一见情况已不利自己,当机立断,大喝一声,“撤!”
他言罢,那些刺客反应极快,皆不恋战,纷纷向同伴聚拢,杀出一条血路来撤离,那大胡子垫后,手中寒剑施展的若游龙,白练如织,所到之处一片血腥。
马车之中,凤帝修早已震惊地不能言语,他怎么都不明白,旖滟瞧不出任何神奇之处的几个敲打,几声低语,怎么就能迷了盛易阳的心智,他确定旖滟并未对盛易阳用任何毒药,可她却好端端的就那么控制住了盛易阳。
他眼前还在闪现方才那不可思议的一幕,刺客围攻君卿洌,旖滟双眸骤然一凛,声音缓慢,道:“太子遇难,太傅以身救驾,必能荣宠不断,富贵长久……去吧!”
她声音落,那盛易阳睁开眼睛,刚巧便瞧见了刺客一剑刺向君卿洌心口的一幕,他神情木然,身影却像离弦之箭飞射了出去,不顾性命地挡住了刺客的寒剑!
凤帝修瞧的清楚,至始至终,盛易阳面色木然,像是中了邪,根本就是受控于人,便像是旖滟手中的提线木偶。这太神奇,太诡异了,甚至叫人觉着有些可怕。
更让凤帝修想不通的是,至始至终,他都呆在这里,何故旖滟控制了盛易阳,而他却没一点感觉。
见盛易阳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凤帝修这才目光灼灼瞧着旖滟,道:“我的滟滟当真是瑰宝,时时刻刻令我惊艳。”
旖滟从凤帝修灼灼的目光中瞧出了他的惊叹和惊异,得意一笑,眨巴着眼睛,几分妩媚,几分阴毒地道:“我是狐仙转世,最爱吞人魂魄,瞧,那个人便是被取了魂才会任我摆布,你可小心些哦。”
她原本就相貌明艳无双,此刻浑身上下更是有股妖媚之气让人难以逼视,凤帝修呼吸一窒,拉了旖滟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无比认真地道:“原来如此,我也想滟滟并非凡人,不然何至于让我如此神迷颠倒,难以自持。”
旖滟对盛易阳不过用了催眠术,人的意志越坚定,潜意识的防御力越强,便越是难以催眠,而想要成功催眠,诱导人放松是很重要的,盛易阳这人一向自恃过高,且他一向以为自己是他的女儿,无论如何都要靠着他,都和他脱不开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他这样的观念和想法,才使得他一直觉着在她这个女儿的身上有利可牟,才使得他费心要讨好她,修补父女关系,想通过她平步青云。而她一直以来都不曾和盛易阳撕破脸,这更叫盛易阳觉着他的想法是对的。
这个想法深入盛易阳的心,如今她用这个想法来诱导盛易阳,令他放松,卸去防备,继而成功催眠,实在非难事。也因此她的催眠术只对盛易阳有用,对凤帝修自然没有任何影响。
凤帝修不知催眠术的奥妙,自然惊奇不已,旖滟有心吓唬他,谁知他非但不怕,反倒像是真信了她的话,眸中露出痴情不悔的坚定,和即便万劫不复也甘受媚惑的迷离来,这倒将旖滟给吓了一跳,忙抽回了手,瞪着眼睛道:“你猪啊,真信了?”
凤帝修却眨巴了两下眼睛,道:“为何不信?”
旖滟有些无语,愕了半天,才恶狠狠地道:“我要是狐仙就控了你的灵魂,让你离我远远的,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