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默默相陪。眼见她紧抓时机,安抚了人心,危机时刻,偏更加沉稳机敏,他不由宠溺一笑,由着旖滟和君卿洌讨论如何布防。

城楼下,君卿睿率精骑逼近玉城,他站在战车上,遥遥便瞧见了一抹鲜亮的碧色身影,站在一个白衣男子身旁,即便隔得遥远,他也一眼认出那便是旖滟,心意起伏间,他只觉喉头一甜,险些撑开伤口。战车被四匹马拉着飞快驰近,在腾起的尘烟中,他一点点靠近那抹碧色,可却是以敌人的身份,这般的事与愿违,这样的情非得已,爱恨交加,使得君卿睿双眸不知被尘土所迷,还是被冷风吹扫,竟是辛辣氤氲起来。

眼见已能瞧清旖滟朦胧的轮廓,君卿睿骤然抬手,战马嘶鸣,战车停驻,身后铁甲也轰然停下,君卿睿双拳紧握,强迫自己收回目光,接过身旁江寒递过的战旗来,布置起来。

而城楼上,旖滟见敌军若决堤之水,不过是瞬息间便从遥远的天边涌到了城门五百米开外,却并不再往前冲,而是停顿下来,接着队伍散开,大批攻城的冲城车,登城楼,云梯和抛石机等被马拉着,或被推着,涌了上来。她将那些攻城利器瞧的清楚,目光微眯。

这些攻城利器,分明是天乾国孙不死的杰作,她早便知君卿睿和夜倾牵扯不清,却不曾想到君卿睿竟当真会做此与虎谋皮的大蠢事,在夜倾的支持下谋朝篡位,当真是人被逼入绝境便要陷入疯狂吗!

两千余府兵,对阵这城下四万朝廷精兵,即便有隆帝带来的三百多禁卫军,再加上这玉城发动的守城百姓,兵力也悬殊太大,如今君卿睿竟还得了这么多的攻城利器。饶是旖滟素来沉稳,也不由微微色变,眸光轻闪了下,溢出冷艳的波光来,心中已有决定。

冷兵器的战争太是血腥残酷,她原本并没打算将自己的机关术和在兵器上的造诣用出来,可却架不住别人拿刀子往她和她在乎之人的身上砍!

凤帝修站在旖滟身旁,似感受到旖滟一瞬间身上散发出的冰寒之气,他抬手搂住了她的腰肢,几分讥嘲地道:“看来君卿睿极是忌惮滟滟所做的暴龙弩呢,隔这般远便停了下来,竟不敢靠近城墙呢。”

他言罢,目光落在下头那些渐渐推上来的攻城利器上,道:“当年天乾国便是因为一个孙不死,照出了这些攻城器械,才一跃成为三大国的,这五六年过去,天乾这些攻城利器已然比它国要盛上一筹。一会儿看来会是一场恶战,残肢断臂什么的倒没什么,我凤帝修的女人胆儿肥,倒不怕吓着。可这打斗之下士兵难免衣衫散乱,却也辱了滟滟的眼睛,所以你乖乖听话,去陪隆帝,可好?”

旖滟心知凤帝修虽不将她当寻常那等娇花般的女子看待,但疼惜之意却分毫不差,闻言,也不拂他心意,笑着抬眸,道:“分明是你胡乱吃醋,倒说辱我眼睛,我下去便是。”

她言罢,下头却已架起了抛石机,冲城车也已在最前随时待发,登城楼也被兵勇们推着一字摆开。旖滟又瞧了两眼那些笨重庞大的器械一眼,这才冲凤帝修道:“别弄伤自己,不然……”说着凶狠狠地眯了眯眼。

凤帝修失笑,点了下头,旖滟不再多言,转身便往城楼下飞快而去。她甚至尚未走下城楼,外头便鼓声大噪,喊声震天,四周气氛骤然紧绷,攻城已然开始!

看来君卿睿是心虚无礼,出师无名,连叫阵都直接给省了,上来便攻城。不过此处距离京城并不算很远,君卿睿也非得速战速决才能制胜,一旦拖过一个昼夜,即便京城的援兵不到,四周城池的府兵也未必不会察觉出端倪来,赶来救驾。君卿睿唯一的胜算便在于隆帝抵达玉城的消息尚未传散开,而玉城的兵力远远的不及其攻城兵马。君卿睿只怕觉得胜算颇大,却不想这城中凤帝修,隆帝和君卿洌且非庸碌之辈,君卿洌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被夜倾拿来当枪使的可悲鬼!

旖滟想着加快脚步下了城楼,见秦安年也匆匆自城楼上奔下来,当下便拦住了他,道:“秦大人此刻可能为本宫办两件事?”

秦安年心知眼前霓裳公主得圣宠,加之上头有凤帝修和君卿睿在,根本用不上他,忙躬身道:“愿听从公主吩咐。”

旖滟点头,清声道:“很好,你现在马上派人将玉城所有的木匠,铁匠都召集起来,搜罗好所有的铁器,大到铁锅铁犁,小到绣花针,越多越好。另外还需一些东西,我一会儿写张纸,你一一替我筹集来,行了,去吧。”

旖滟说着挥了下手,快步往宅邸而去。秦安年见旖滟行事如此雷厉风行,微愣了下,这才忙冲着旖滟的背影应了一声。他心下却是摇头一笑,那铁锅和绣花针哪里会有什么伤害力,这霓裳公主到底是女子,既便是胆量大了些,却依旧是骄纵自大的贵秀,胡闹罢了。他虽是这般想,但却不敢怠慢,听着城墙上震天的杀声,长叹了一声,到底快步前去办事了。

而旖滟回到宅邸,直接便进了书房,凝眉思索了片刻,提笔写了张单子,令紫儿拿去交给秦安年准备其中所列物品,她静下心来,细细绘制起几种克敌的守城利器来。

她前世做为杀手,对各种兵器熟悉乃是必要学习的功课,因学习机关术,她还曾特意研究过古代的各种兵器、器械,方才她瞧过,孙不死所造的那些攻城器械虽瞧着威力无穷,可却笨重不堪,并非无懈可击。她有把握可造出攻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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