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滟蹙眉,道:“太子出营巡视乃是军中的头等机要绝密之事,这是军中出了内贼,便未曾查出吗?!”
白墨忙道:“查过了,也确实处置了两名中将。内情如何,太子殿下并未于属下细言。”
凤帝修轻拍旖滟微握的手两下,这才替她问道:“如今战况如何?”
白墨面露急色,回道:“太子受伤,翌日白子清便领军前来叩关,太子殿下不敢暴露伤重之事,硬撑着上了城楼,指挥拒敌,这般一撑便是三日。白子清连日叩关,太子连日带伤上阵,因当日那些刺客全被斩杀,故此白子清也难确定太子殿下到底受伤与否,攻了三日见殿下好好的,便又缓了攻势。只是那天乾皇帝却已御驾亲征,待其一到,天乾国士气必定大盛,攻势也定加猛,殿下受伤消息不能久瞒,一旦泄露军心定乱,殿下这才令属下速来请公主增援。”
旖滟大致情况皆已了解,见白墨身子微晃,显已强弩之末,忙道:“本宫知道了,你速去休息!”
白墨却道:“不,属下等公主决断,和公主一起回去!”
他说着猛然起身,却因精力不足眼前一黑,还是凤帝修亲手扶了一下,才未曾摔倒。
旖滟沉声道:“你如今这样哪里也去不了,本宫就算现在点兵也总要些时间吧?速去休息,不然你便是有心速归,保护皇兄,也力不从心,没那命了!”
白墨这才应道:“是。”
说罢再不啰嗦,转身随小兵而去。待他出去,旖滟和凤帝修皆半响未言,静默一阵,旖滟率先开口,道:“夫君……”
凤帝修却打断她,道:“你若想亲往,为夫万难答应,为夫可派孙臣领兵前往,孙臣乃是一员有勇有谋的猛将,为夫抽调三十万兵马令他星夜疾驰增援,定不使天乾再进一步!”
旖滟起身,拉了凤帝修的手轻摇,道:“孙臣虽勇猛,但对夜倾,总归还是嫩了些,更何况,如今中紫国需要一个有身份的人阵住场面,不然军心必散,孙臣在天盛国乃是夫君手下头一猛将,百姓皆知。然对中紫兵勇来说却是籍籍无名之辈,我这个天盛太子妃,中紫霓裳公主到底比他更能稳定军心,我知你担忧我,可中紫是我的母国,皇叔父和皇兄皆待我不薄,此刻我不能袖手旁观。”
凤帝修却不为所动,道:“此事说什么我都不能应你,你莫打主意了,我这便令孙臣点兵去!”
他言罢不再搭理旖滟,竟是一甩广袖,大步往外去了。然而事实却证明,女人若要拧起来,比男人厉害的多,凤帝修虽态度坚决,然却经不住旖滟软磨硬泡,软硬兼施的轮番轰炸,到了翌日,到底是旖滟说服了凤帝修,在保证绝不涉险的情况下,凤帝修终是答应令旖滟亲自带兵前往驰援君卿洌。
因形事紧急,这日过午旖滟便带着兵马,率一万轻骑为先锋,昼夜驰骋赶赴虎赢关。
抵达虎赢关却是这日的黄昏时分,落日将军营镀上了一曾淡淡的金光,倒是显得格外安宁,旖滟直入中军大帐。君卿洌早已得到消息,正和侍卫拉扯,坚持要起身着衣。
“一会儿皇妹便到,本宫这般不修边幅,衣衫不整的模样,如何能成,快取本宫袍服甲衣!”
“太子既也说是皇妹,又何必介怀礼节,太子殿下这伤再经不住折腾了,这样炎热的天气,伤口久难愈合,若再感染,太子殿下还要不要性命!”
正争执旖滟已是快步进了内帐,扬声道:“说的是,既是皇妹,何须介怀。”
她声落人已进了内帐,床榻之上,君卿洌原还赤着膀子挣扎着要下床,这下忙躺了回去,顺手慌里慌张扯了被子掩在了身上,旖滟几步到了床前,却是一把掀了被子,道:“看都看到了,还遮什么遮!”
言罢细细瞧了两眼他胸前伤势,见包扎的很是妥当,也看不出个究竟来,又见君卿洌面色虽白,然精神尚好,这才放下心来,摆手道:“都出去,白墨,守好门户,本宫和太子殿下有要事相伤。”
白墨应声,待众人退下,旖滟尚未开口,君卿洌已道:“滟儿妹妹在天盛可还适应?天盛皇帝,皇后待你可好?”
旖滟见他眸有关切,心下一暖,道:“我这般性子,到了哪里都好的很,皇兄为我担心,怎不多关心下自己的伤势,这都半月了,怎伤口还未愈合!”
君卿洌早知旖滟在天盛国的一切,然此刻见了她,却还是想亲口听她说安好,这样才真能放心,虽则也知自己是多此一问。
对于旖滟的指责君卿洌只扬唇一笑,道:“皇兄皮糙肉厚的,一点小伤是军医夸大,哪有那般严重。”
旖滟也不再和他争执于此,只道:“到底怎么回事,内鬼可抓到了?”
君卿洌神情渐转冷然,道:“是姜酚。”
旖滟不由双眸一眯,这姜酚乃是中紫的老将,更是君卿洌的心腹,来时她已听白墨细细说过当日君卿洌遇刺一事,更是知道姜酚在当日也随君卿洌离营巡查,且在刺客到来时,其为了护驾身重五剑,军医救了一日才将人救过来,旖滟不想内鬼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