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白羽箭分别射中了花雪中仅存的三朵白莲花,将其生生钉在了观礼台旁的朱红梁柱上。

令人惊叹的是,三箭竟皆射在花新正中,且力道更是刚刚好,既将三朵白莲稳稳钉在梁柱上,又不曾伤到花瓣。白莲花并排盛放在红柱上,朵朵娇艳,引人侧目。

这样的射术,当真堪称一绝,场上蓦然一静,接着哄然响起一阵喝彩声,继而马蹄大家不由自主地瞧向了箭发之处,却见不知何时已有一骑勒马停在了五十步开外的青青草地上,银马红衣,端坐马上,手挽长弓,姿态飞扬,赫然便是骄阳公主君明珠。

感受到众人投射过来的或惊艳或赞叹的目光,君明珠扬唇一笑,将手中长弓一扬,猛甩马鞭,身下马儿急纵而出,她御马疾驰同样做出或直立,或翻腾,或倒挂的动作来,比之那先前三个女子竟是姿态更娴熟流畅,红影若一缕烟霞在银色的马背上缠绕,或离或近,那红影像沾在了马上一样,说不出的行云流水。

在静寂中,她一骑已到了观礼台前,一个猛然勒马,马儿嘶鸣一声人立而起,接着却硬生生停了下来,君明珠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一甩缰绳,单膝跪地,冲上头隆帝和夜倾扬声道:“莲花乃是我中紫国的国花,今日明珠谨以此花我中紫国和天乾国能修永世之好,两国关系能像这莲花一样纯净不染,万代流芳。”

她清脆而明快的声音落下,当即便响起了层叠不去的喝彩声和附和声,高坐上的隆帝显然对女儿的表现很是满意,朗声而笑,举杯连声道:“好,好,好一个万代流芳,纯净不染,摄政王殿下以为如何?”

隆帝说着瞧向坐在身旁不院席案后的夜倾,却见他神情淡淡,闻言不过侧头望来,微微颔首,道:“陛下的掌上明珠果然骑术不凡。”

夜倾的话虽不刻意提声,可却低低沉沉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隆帝面上笑容微敛,随即才哈哈一笑,道:“朕再敬摄政王一杯。”

君明珠听到夜倾的称赞声,双眼晶灿,俏脸烧红,心若鹿撞。此刻旖滟也已纵马默默到了场中,见此她瞥了眼明显春心荡漾的君明珠,眼中一抹好笑闪过。

隆帝问夜倾中紫和天乾两国永世交好怎样,夜倾却转移了话题,故意舍本求末地只赞君明珠的骑术不错,上位者都怕被人在话语中拿捏中什么把柄,夜倾如此左顾言他的,分明这厮野心甚大,来中紫国就没按好心,这白痴公主竟还在做着王子公主的美梦。

上头君卿洌听闻夜倾的话,抚着杯盏的手微微用力,面上却笑容轻浅,冷眸扫过台下,将君明珠洋洋自得,恍惚羞涩的模样瞧在眼中,又掠过一身淡然唇角微翘瞧着君明珠的旖滟,他目光微闪,锁住了旖滟。

同是女子,君明珠还是长在权利中心的天之骄女,何故敏锐性还不如太傅府一个被冷落了十多年的旖滟,眼前这个女子她是天生如此聪敏警觉,还是当真梅花香自苦寒。

夜倾和隆帝对饮,下头两国官员自然也免不了一番觥筹交错,女眷公子们也纷纷跟着劝酒畅乐,待上头隆帝和夜倾重新将注意力投注到赛场时,众人才赫然瞧见君明珠身旁已多了个身影。

这个身影自然便是旖滟,她姿态慵懒地骑在一匹通身黝黑的高头大马之上,一身淡然,满目清华。一袭冰蓝色的骑装不像骄阳公主身上那套刻意准备的银红骑装华丽耀眼,手腕腰际还缠绕着彩带,纵马时蹁跹而舞。旖滟的骑装简洁利索,上头甚至连花纹都没有绣上半点。

可就是这样简洁的冰蓝色着在这个面容略显清冷,神态稍见闲散的女子身上,却蓦然生出一股逼人的华美瑰丽之感来。她座下马也不像君明珠的匹银马,玉鞍金辔,悬挂金铃,鬃毛也经过刻意修饰,分开两边,追求马儿奔驰时长鬃毛会像蝴蝶翅膀一样从两个方向均匀扬起飞舞。

旖滟坐下黑马除了必要的辔头马鞍外,毫无一点其它负重累赘的装饰,她那样慵懒闲散的依在马上,一手漫不经心地抚着马儿脖颈皮毛,那马儿在她安抚之下,众目睽睽还悠哉悠哉地低头啃着新鲜野草,怎一个悠然。

而这样自然随意的一匹马和这样一个懒依马上的妙人放在一起,那便生动地诠释了四个字:以马为家。

漠北王庭的游牧民族,他们的骑兵所向披靡,便是天朝上国的天盛国和天宙国也总是遭受其侵扰,拿其无法。而漠北之国的骑兵之所以厉害,那便是因为那里的孩子刚会走路便会骑马,他们以马背为家,可以在马背上数日数夜不下,一切生理需求都能在马背上解决。那个民族的人们和马俨然已融为了一体,人人都赞北漠人骑射无敌,这正因如此。他们不需要花哨的马上功夫表演,他们一沾上马便诠释了飞扬潇洒,人马一体。

而此刻那个懒散依于马背之上,那姿态怎么瞧怎么舒服,怎么看怎么fēng_liú的蓝衣女子,她便也诠释了此点。她即便什么都不做,就只那样抚弄了两下马儿,便没来由地叫人觉着这才是人马一体,自成图画,便叫人无法质疑她的骑术。能这样舒适的呆在马背上,可以马背为家的女子,她的骑术又怎会一般?

这样的旖滟和处处刻意的君明珠相比,便好比天生丽质和精雕细琢,天然的总是要更夺人眼球,令人赞叹一些的。

君明珠为了这场比试,方才专门前去换过一件更为华丽的骑装,更是精心安排了这么一出开场,她就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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