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启年手里抱着新制的一个什么机器,正打算带来给白浅凝瞧瞧呢,所以刚进了门,他把机器往地上一放,便开始满脸神秘的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又制成了一个新机器?”
“新机器?”白浅凝偏过头朝那机器看去,却是不觉得新奇,故意淡淡的道:“取暖器而已,没什么技术含量,不过放在这个季节里,倒还是极有用的,谢谢孙公子。”
“哎!怎么就没有技术含量了?你知道我为了找到这种热感金属费了多大的劲儿吗?”孙启年不高兴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整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白浅凝却是笑了笑,只道:“我知道孙公子有能耐,现在请你来就是要麻烦你替我研制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这东西若是研制成了,造福的可是一整个世界,尤其是像孙公子这样学富五车的文人。”
一提到文人二字,孙启年立马坐得笔直,身上也莫名多了几分儒雅之气。
白浅凝看着他这反应,只觉得喜感十足,她朝他道:“孙公子应该知道活字印刷术吧?这东西精巧,但做起来并不难,我这里还有现成的木匠”
话说到一半,孙启年便神情激动起来,接了话茬道:“活字印刷?你还别说,我早有研究,不过还是个半成品,等我回去再琢磨琢磨。”
“哦?那便辛苦孙公子了。”白浅凝心下高兴,末了便站起身朝孙启年身旁的取暖器走去,细细的看了看,又朝他道:“孙公子眼下用的这发热材料是铝么?其实你还可以试试石墨烯,石墨烯不止导热优于铝材,发热速度各项性能都更好,你可以回去试试。还有往后你若还想做什么其他的机器,想找材料或许可以来问问我,在我们现代,许多关于材料的选择上都已经十分先进了,我大致也知道一些。”
“石墨烯?成,那我现在便去试试。”孙启年说完,站起身抱着机器就往门外去了,待走到门边又转过头来留下一句:“活字印刷的事我记下了,给我三日时间。”
说罢,人一溜烟就没影了。
恰好这时上官清云来了,白浅凝便详细的和他们解释了活字印刷是什么东西,有何妙处。听着白浅凝的描述,虽还未见过真正的成品,上官清云已是赞叹连连。
“这世间从来不乏有才学的匠人,回想起当日你母妃也是个心思十分灵巧的人,尤其制香更是一绝,哎!只可惜”上官清云说着话,神情不自觉的黯淡了几分。伤怀之余,又是晃了晃脑袋笑道:“都说自古红颜多薄命,你母妃当日初入宫时阖宫上下都为她倾倒,如今就连当年耶律尘为她画的画像也已经流失了。”
听着上官清云伤怀的提起自己母妃,战千澈的眸子也渐渐黯淡,只是又见他提起那副画,便道:“母妃的画像我这里到有一幅,应该就是老先生说流失了的那幅。”
战千澈说着便站起身去了卧房,将百里霜华的那幅画像拿了出来,在桌上摊开。
百里霜华绝美的姿容跃然纸上,哪怕只是在烛火油灯的照耀下,也难掩清丽之色。上官清云望着眼前的画卷,眼圈不禁湿润了,他颤颤巍巍的将手指落在那两句诗上,喃喃的念了起来:“百里霜飞尽,步步皆盛景。”
“就是这幅画,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这画机缘巧合辗转到了你的手中。”
白浅凝借着烛火望着上官清云的神情,她暗暗觉得有些奇怪,随即一个念头闪了出来。莫非,这位上官老先生当年也是自家婆婆的爱慕者之一?只是这个念头仅仅只是一闪而过,白浅凝也并未深入去想。
她回了回神,就听战千澈解释道:“说来也巧,这画是在程季的随身之物中发现的,这个程季是商贾子弟,想来应该也是辗转从别人手里买来的吧。”
“程季?就是你这面具的主人?”上官清云不禁直起身,朝战千澈追问。脸上的神情也多了几分迟疑。
战千澈不知他为何会这样问,便是点了点头说:“据韩语冰说这个程季是来车池县经商,恰好死在了她的花楼里,她才取下了此人的面皮做了这张面具。怎么?老先生认得此人?”
听着问话,上官清云却是微微摇头,静静地思索起来,很快,当他的目光落在战千澈带着面具的脸上时,眸子才微微缩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只问:“这个程季是不是一直待在济北?不久前才来的车池县?”
“老先生怎么知道?”战千澈连忙追问。
上官清云却是望着百里霜华的画卷上的那一枚落款笑着反问起他来:“你可知道天玺国国君耶律尘吗?”
“知道,相传母妃这画卷便是他画的,怎么?这个程季和耶律尘有什么联系吗?”
“如果不出所料,这个程季应该是天玺国的皇子,耶律尘的第二个儿子。”上官清云说着话,慢慢陷入了回忆,他一面回忆,一面慢慢道出了从前的一些事。
原来程季的真实身份是天玺国的二皇子,他的生母是百里霜华的亲妹妹,只是他十几岁起便被送到了邺国的济北县,悄悄隐藏身份搜集邺国的情报传递回国。
“所以,一直以来天玺国都在邺国秘密安插细作?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战千澈只觉得心中震惊,按当年的情形,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传递情报,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听他问话,上官清云思量了片刻,好似并不愿提起某些事,但最终还是摇摇头说道:“罢了,当年之事我还是都告诉你吧。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