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震惊全场!
他们没听错吧?恬郡主居然管大周皇帝叫父皇?
众人这才想起恬郡主是太后的养女,多年来从未对外公布过她亲生父母的身份,怀疑一度存在,被太后压着,大家倒也没敢闹出什么名堂,毕竟只是一个郡主,又不是一个皇子。没想到……恬郡主是大周皇帝的女儿!众人仿佛可以理解为何太后会对恬郡主比对慕容天还好了,说宠得无法无天也不过分。
云傲目光灼灼地看着恬郡主,眼底的不可置信中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论容貌,她虽不那么像香凝,却已是他见过的除香凝之外最美丽的女子,若非香凝的女儿,不会这般倾国倾城的吧?
“父皇!您怎么不说话?您不要儿臣了吗?”恬郡主泪眼婆娑地一问,打乱了云傲复杂的思绪,他敛起眉宇间的各种神色,换上一副从容的表情,只是打量和审视的眸光片刻不停地在恬郡主的身上缓缓游离,像一团忽而坠落的烟雾,笼罩着恬郡主激动亢奋的心,这种发自内心的亢奋显然感染了他,他心中一动,“你上前来,给朕……好好看看。”
“是,父皇。”恬郡主平身,姗姗款步,行至云傲的身旁,恭顺侍立,谨小慎微,绝美的容颜上挂着激动而不显浮夸的笑容。
云傲出现了瞬间的呆怔,这真的……是他和香凝的孩子?
冷昭心里欢喜,吐出口的话却甚为谨慎:“你声称是我大周皇上的女儿,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
五姨娘在桌子底下握住桑玥的手,手心惫粘腻,反倒是桑玥比她镇定许多,笑容浅浅,神色无波无澜。
“有!我的身上有父皇送给母后的玉佩,母后说那是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恬郡主说着,纤手去摸衣领中的玉佩,谁料,她左摸、右摸,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这下,冷瑶急了,拒脸上笑容依旧,但长睫律动已非寻常那般规律,她勉力静气道:“恬儿慢慢找,可是落在寝殿了?”
“这……”恬郡主脖子上没找到,于是开始在宽袖的卷边儿里探寻,她脸色苍白,鬓角冷汗涔涔,这个节骨眼儿上可千万不能出错啊!证明身份的玉佩若是丢了,她这公主之位便不保了!
云傲瞧着她的焦虑之态,眸子里期许和暗沉并存。
突然,她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冰冰的东西,先是一喜,尔后勃然变色,这种神情落入云傲的眼中就有些怪异了。
天啊!她的宽袖里怎么会有……
来不及多想,她的后膝忽遭一股细弱的劲风敲打,她身子一倾,朝着云傲扑了过去,而她手中握着的不知该往哪儿放的东西也在挥袖时砸向了云傲。
云傲乃习武之人,对兵器甚为敏感,当恬郡主的刀片脱袖而出时,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危险的存在,一脚踢上懈,借力后退,椅子在大理石地板上摩擦出滋滋的刺耳声响。
恬郡主整个儿扑在了堆满糕点和菜肴的懈上,弄得浑身狼狈,优雅全无。最要命的是,在外人看来,她方才认父是假,行刺大周皇帝是真!
慕容拓无比惊诧,瞪大了清澈无瑕的眸子:“哇!大哥!我没看错吧?恬郡主方才是在行刺大周的皇上?御林军呢?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快进来护驾?”
他这么一呼,符统领立时带着大队人马冲了进来,将恬郡主团团围住。
“不是的!我不是刺客!我没有行刺父皇!”
“人家还没认你呢,你就一口一个父皇的叫,太后,这是你教的?”慕容拓不知天高地厚地将火烧到了冷瑶的身上,这会子,包括云傲在内,所有人看向冷瑶的眼神有些变味儿了。
冷昭对着云傲拱手一福:“皇上,想必是场误会,恬郡主一介女流,行刺之事,实属不通啊。”
慕容锦温润一笑:“冷大人说的极是,本世子也认识是个巧合,我南越有心和大周交好,为了此次和平洽谈,我父王可是操碎了心,绝不会做出有伤两国和气之事,再者,就算真要行刺大周皇上,也该派个高明的杀手,而非一个口口声声要认父皇的女子。”
这话,表面是将罪责揽到了摄政王府的身上,实际却告诉了云傲一个信息:冷瑶想借着恬郡主的手刺杀云傲,以破坏两国和谈,两国一旦交战,削弱的可是慕容宸瑞的兵力,摆明了是在借云傲的手打压慕容宸瑞,她好借机巩固自己和慕容天的地位。
而恬郡主这一介女流,凭着相似的舞蹈、倾国倾城的容貌很快就俘获了云傲的好感,再加上她是冷瑶所说的流落南越的女儿,云傲对她几乎没了戒心,若非他习武多年,方才那一下即便不致命也会重伤。
云傲看看冷瑶,再看看冷昭,最后联想到了裴浩然,脑海里不知为何涌现了三个字:苦肉计!甚至,他开始怀疑香凝是否真的为他生了个女儿?
冷瑶语重心长道:“恬儿,谁给你的衣物做了手脚?玉佩怎被掉包成了刀片?你太过粗心大意,想当年,姐姐诞下你后,思及六月菱湖风光,难忘却轻舟荷花间,采莲夜月下,那一抹恬静舒柔的乡土风情,才给你取名为‘恬’,可你……怎生半点没参透这名字的涵义?”
云傲捏了捏眉心,和冷香凝在菱湖的浓情蜜意涌上心头,那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左手粉荷、右手莲蓬立在船头翩然起舞……
恬郡主脑海中灵光一闪,指着贵太妃:“是她!一定是她!是她抢走了我的玉佩!是她往我的宽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