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浅挥开他的手,“我瞎猜的还不行吗?堂堂王爷,像个嘴碎的街边大妈似的。还有什么话交代么,没有我就回了。”
她还要做的事多着呢。
自己的嫁妆得清点,棠儿的嫁妆也得帮衬着些,不然同时筹备两场婚事的话,家里的老母亲和二姐、三哥都得忙死。
还有她的“宜家”铺子,场地装修完了之后就需要各种样板房和各种新潮的设计家具,都需要她的图纸和沟通。
看她又一次沉浸在自己的思绪离,许珵心里“咯噔”一声。
为什么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丫头其实并不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曾经追着他跑的是她,好容易他的心思松动了,她却又冷了下来、甚至开始反感他?
许珵摸了摸额头,为这个认知感觉到一阵头冷。
门外忽然响起何尹沣熟悉的声音:“主子,唯安居出事了!”
“唯安居”三个字,令霍云浅和许珵同时变了脸色。
……
……
两个主子在屋里似乎谈得热火朝天,银翘为自家小姐衷心感到欣慰和开心。
美中不足,却是面前的哑巴侍卫没法沟通,还总是一副生气的样子,让银翘看得很不高兴。
她家小姐可是过来给王爷做续弦呢,怎么王府的侍卫却是这样一副嫌弃的态度?
而且这个侍卫连话都不会说,却贴身负责着王爷的饮食起居,这样的话,小姐以后还能过好日子吗?
银翘这样担心着,又见这个哑巴侍卫脸色很臭,想了想,决定考验一下这个家伙。
她清了清嗓子,向唐棋一笑,“这位侍卫大哥,你能不能带我们在这附近走一走?”
唐棋原本并没反应,过了片刻,想起福熙阁附近只有他一个侍卫是在明面上活动,当即狐疑地看向银翘。
出师不利!银翘尴尬地一咧嘴,继续摆出温柔的样子,“这位小哥,你带我和银屏往四面走走呗,反正王爷和我们家小姐应该一时半会也说不完话的。”
唐棋的脸色霎时又阴沉了几分,手上打了几个手势:以后再说,你们眼下还不是王府的人。
银翘和银屏齐齐都看傻了,这是什么意思?
唐棋打完手势,看到她俩懵逼的样子,这才想起,只有自家王爷和何家的三人懂手语。
不过……如今的准王妃又是从哪里学到的精准手语呢?
唐棋的恍神只在一瞬间,随后又开始苦恼怎么向这两个丫鬟解释他的想法。
无奈之下,他随手折了旁边的树枝,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银屏探头看了看,马上转向银翘,“我不认字,银翘,你看得懂他写的什么吗?”
银翘僵硬地一咧嘴,其实她比银屏又好到哪去?小姐以前是最不耐烦读书的主儿,她和银屏又没法进女学的学堂,能从哪读书认字?
唐棋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三人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唐棋瞧她俩可怜兮兮的样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人,叹了口气,认命地转过身,向她们招了招手。
银翘瞬间眼前亮了,他这是答应了?
三人一同走着,奇怪的组合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文淑苑那边也很快收到了消息。
大丫鬟新月义愤填膺地描述完自己的发现,祁慧儿贝齿紧咬嘴唇,狠狠撕扯了一把手帕。
“侧妃娘娘,那女人实在太过分了!”新月继续慷慨激昂地道,“明明还没过门,就开始和王爷私交甚密,还来王府摆谱,怂恿王爷如此怠慢您,当真是个媚主的狐狸精!”
旁边其余的几个丫鬟没有说话,但眼角眉梢都透出同样的愤慨。
祁慧儿没来由想起了霍云浅送轮椅来的那天,王爷对自己冰冷的态度。
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王爷的心就已经偏向了姓霍的女人吗?
原以为世子许祀亡故、王妃林霓一去,哪怕她不能升为正妃,整个王府的庶务也应该归她管了!
可是何飞容和郑妍音这对夫妇内外牢牢把持着一切,如铁桶一般滴水不漏,祁慧儿连安插自己的人进去都不可能。
至于许珵……
这么多年,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的侍寝之后,都有一碗避子汤等着她!
祁慧儿心中冰冷一片,笑得凄凉。
都说新人胜旧人……她这个曾经的“新人”,都没有打败许珵心里的旧人,不知道这回的“新人”霍云浅能不能够做到?
她起身整装,眸中闪着冷光,“新月,你派人把唐棋引开,本娘娘要亲自一会霍家的猖狂丫头!”
新月心领神会地退下了。
……
……
走了一段路,唐棋的沉默不语让银翘二人很是无趣,每到一处,都无法知道此间住的是谁、有何用处。
银翘偷偷瞥了一眼目不斜视的唐棋,他这么耐心的一路陪她们走来,让她原本心里的一些嫌弃也淡了。
多好的人,怎么偏偏就不能说话呢?
银翘忍不住问道:“侍卫大哥,你是……从小就不能说话吗?”
唐棋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银翘“啊”了一声,瞬间母爱泛滥,“然后你就被王爷收留照顾了吗?”
唐棋继续点头。
银屏忽然插嘴道:“要不这样,你教咱们手语好不好?哪怕我学不会,银翘很聪明的,你至少可以把她先教会。”
银翘心里没来由跳慢了几拍,又想夸银屏,又觉得很不好意思。
唐棋停住脚步,有些不耐烦地看向她们,还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