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轩与刘翠赶到之时,黄字九七三已经跪倒在地,耷拉着头,口中不断地有鲜血涌出,弯着腰,仅剩的一只手臂托在地上,身上有好几处血洞汩汩地冒着血,地上一片血潭。
“相公!”
刘翠顾不了太多,发疯似的冲向黄字九七三,扑倒在他的身边,想要紧紧抱住命若悬丝的黄字九七三,又怕太过用力让现在的黄字九七三更加危险。
无助的看向面目被血模糊的黄字九七三,一下子失了神哭了出来。
“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李轩见状立刻回过神来,看向黄字九七三身边还在微笑的老者。看到老者手中的朱果先是一怔。随后大怒道: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这么做?”
龚姓老者面对李轩的质问并没有理会,抬起藏在身后另一只血淋淋的手蹑手蹑脚地在灰白的衣袍上反复擦拭。就像是一个脏了手的小孩偷偷的用别人干净的衣服擦手一般。缓缓地看向怒火中烧的李轩摇头叹息露出一个看待不懂事的后辈才有的失望的表情。
“他们本就是你的敌人,你们本就应该争个你死我活,没想到一点点小恩小惠便让你感恩戴德,舍弃这朱果。那可是朱果啊!它本就应该建立在杀戮之上。李轩你可真是叫我……失望。”
李轩又怒有气对着龚姓老者吼道:
“这他妈到底关你何事!身位修行者却参与朱果试炼不要脸面了吗!”
龚姓老者听到李轩的话轻笑,但这笑容在李轩看来却万分诡异。
“身在此处,你们又怎么能轻易相信他人的话。老夫可以苟活至今,靠的便是这一双手与这一张嘴。呵呵。”
像是显摆一样,老者向李轩炫耀这自己没有擦干血渍的手。不等李轩回问,像是回忆似的说道:
“老夫三次参与这朱果试炼。”
“第一次武艺初成,也如你这般年轻无知,几经险境而不死,朱果与我不过百米之遥。”
“第二次,正值壮年,武艺大成,却因一时疏忽与朱果失之交臂。”
“于是老夫潜行修行,欲将这凡人武艺修炼到最顶峰,祈求、欺骗、抢夺、谋杀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修得最上陈,压抑自己不去参与接下来的几次朱果试炼,终于在一年前达到这凡人最顶端的修为———伪修。而你们…………很不幸的成为老夫成仙的牺牲品,我们这也算是缘分。”
…………………………
黄字九七三跪在地上,脑袋低垂,长发遮面,口中喃喃细语。一旁的刘翠悲痛欲绝地发现黄字九七三身上诸多要害都流着血,此时的他更像是回光返照时的挣扎。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相公呜呜……。”
刘翠失去即将失去所有。
刘翠哽咽得贴着耳朵倾听黄字九七三最后的话,不敢漏掉一丝一毫。
“对不……对不起……。”
濒死的黄字九七三极为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血液混合着控制不住的口水从嘴里流出。
“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了,多想……和……你……平凡的……过一辈子。快走!”
刘翠终于得到男人的回答,但这却已经无法实现。
“相公。呜呜……”
………………
一旁的龚姓老者听到这对可怜人最后的倾诉明显有些不耐烦,戏谑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黄字九七三就像是在看一只没有被屠夫一刀宰杀还留有一口气的喘息的猪。无奈的看了一眼狂怒的李轩,并指成剑,缓缓向黄字九七三指去。
李轩大惊对着未察觉的刘翠喊道:
“小心!”
沉浸在巨大伤痛中刘翠还未回过神,便见到龚姓老者一只还沾有黄字九七三鲜血的手指轻轻地点在男人的太阳穴处。
男人顿时语停,面目显露极大的痛苦后向一旁倒去。毫无声息的倒在刘翠的面前。
死了!
“黄兄!”
李轩吼道。
呆滞的刘翠静静的看着男人渐凉的尸体六神无主。
他们还有话没说完。
他们还有事没有做。
他们本应该造一个不怎么富裕但温馨的屋舍,然后生一堆孩子。
男人持续他沉默寡言但细腻的性格,刘翠还要永不灰心地讨要他的骂声。
死了。
怎么就这么死了!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什么都没了,她什么都没了!
该死!
该死!
该死!
“该死!”
刘翠如泣血的杜鹃一般向面带和蔼笑容的龚姓老者吼道。捡起丢在一旁的弯刀,红了眼向老者砍去。
心有死志。
面对刀法已无章程的刘翠,老者只是晃动身形躲避,一点也没有放到心上去。细眯的眼睛中爆发出淫秽与贪婪地目光,对刘翠说道:
“不过是死了一个可以上床的姘头,有什么好可惜的。待老夫服下朱果,便是仙人,你可愿做老夫炉鼎。老夫保你终会体生元气。”
刘翠根本听不进去半点话,继续冲着老者发了疯似的出刀,刀刀凶狠。
龚姓老者轻描淡写般的躲开刘翠狂乱的攻势,有些烦躁,决定给这个不听话的女人一点教训。
“不好!”
李轩大惊,急忙从过去,朴刀从头顶劈下,直对老者。
老者看到李轩也参与战场,讥笑一声,收回了本该踢向刘翠腹部的一腿,轻轻地拍过李轩来势凶猛的朴刀的刀面。笑道:
“终究都是一群小孩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