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了整个街道,这里没有路灯,所以一切都异常的黑暗,在一条大街上,两旁是修剪的整整齐齐的冬青灌木。两个男人几乎是凭空出现在街道的尽头,他们边走边警惕地瞟着四周。
“我说光哥,我们有必要这么谨慎吗?”其中一个男人咕哝道,“难道会在半路遇到他们不成?”
另一个男人没有回答,兜帽下的眼显得深不可测,直到走到一栋别墅的门口他才说,“保险一点总是好的。”说着他摘下了兜帽,露出了刘光的脸。
刘光走上前敲敲门,过了一会,门那边传来几声轻响,接着门开了,不过伸出来的是一把黑洞洞的枪。“消失的东西去哪了?”
刘光说:“归墟。”
门被完全的打开,里面的人一闪身把刘光和另一个人让了进来。
“我还以为您不回来了呢!光哥。”
刘光一把夺过那人手里的枪,并且给了他一个脑瓢:“告诉过你,不要随便把枪对着别人,尤其是你的上司。”
“是,光哥,我会注意。”
“他们人呢?”
“在楼上左转第二个房间。”
刘光刚一上楼,打开门就听到从房间里传来的大吼大叫声,如果不是他受过特殊的训练,早就蹦的有三米多高。
“毕哥毕哥!有人在打我!”
“哪?哪?你说明白。”
“正东方向,那棵树后面!啊——”一声尖叫,“我倒了,快救我。”
毕老板一顿操作,只听“砰”的一声,“死了。”
我大叫着:“可以啊毕哥,你这枪法带我飞。”
毕老板也是一脸兴奋,说着:“你毕哥我别的不敢吹,所有认识我的人都一致公认,与我那精彩绝伦的甩狙技术相比,我的经商能力根本就不值一提。”
“咔嚓”一声,屋里的灯一下子都灭了,由于我们注意力太集中,再加上在地下经历的蛇鬼牛神太多。我大叫一声,下意识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然后猛地一转身,屁股撞到了电脑桌角,整个人弹起来扑在了地上。
毕老板比我好不了多少,我瞟到毕老板转头抄起了椅子。这时门口突然点起一个手电强光,照出了刘光的脸。
“很不错,”刘光打开室内的灯光,拍着手说:“很不错,看来你们已经休息好了。开心吗?”
“当然开心。”我看着刘光说,“你过来干什么?监视我们?这么小这么隐蔽的房间难道怕我们逃跑?”
“当然是不放心你们啊!我的一个手下告诉我一个有趣的信息。你们,尤其是你杜皓,要不要听?”看我们不说话,刘光继续说,“他说,他在刚才阻止了十几次的系统入侵。你们谁做的?”
我站起身说:“我。”
刘光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微笑,这种微笑很让人可怕,比愤怒更加犀利。“汉斯先生要见你,跟我来。”
说完刘光便走了出去。
我回头看了看毕老板和王子月他们,毕老板一副当机状态,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吓傻了。王子月则点点头,意思是没有问题,去吧。
我起身跟着刘光出去,一到过道中间我就问他:“谁是汉斯?是这里的大头头吗?”
刘光瞪了我一眼,说:“汉斯先生是我的顶头上司,你见到他一定要尊敬,不然我把你的头给掰下来。”刘光做了一个手势,“你知道我会说到做到。”
我们下了二楼,看到一楼的会客厅当中做了一个人,满头的金发,皮肤很白但又很粗犷,是一个典型的欧洲人。
而这个汉斯却跟没有发现我们一样,一手红酒,另一只手拿着一张纸,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们走到他的面前,刘光身子微微一倾,说:“boss,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
汉斯抬起头,看着刘光,然后眼睛瞟到了我这里,边喝酒边饶有兴趣地、仔仔细细地盯着我。从小到大我还没被这么盯着看过,他看着我,就好像在看一个古董、一件收藏品。
就在我可能坚持不下去,想要说话的时候,他开口了,一口蹩脚的中文:“杜皓,你看见了我们要去做的伟大使命了吗?”
他见我没有回答,继续说:“你没有看到,我在你眼睛里看到的是对自由的渴望、对秘密的困惑。”他又倒了一杯红酒,推到我面前。并转身对刘光说,“你先退下吧,我和杜先生有话说。”
“可是boss——”
汉斯举起一只手打断了刘光,朝门口点点头。
“可是万一——”
“他不敢的——”汉斯说,“借他个胆,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刘光离开了,我觉得气氛更加诡异,让我有了一种想要逃跑的感觉。可汉斯还是一直在喝酒,好像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心想这种长期混匿于黑暗世界里的人的气场也许就这个样子。
“杜先生,不知道你以前在家喝没喝过这种酒?”汉斯把我这边的高脚杯又往我这推了推,“你可以尝尝看。”
我有一点犹豫,虽然是他喝过得红酒,但是保不准会在杯子表面下毒。汉斯看我犹豫,笑了笑把杯子里的红酒倒到他的杯子里一口喝干,又重新倒了一杯。
“现在——请。”
这下没法拒绝了,我一仰脖把酒喝掉了。
“很好,杜先生,聪明人总是受大家欢迎的。”汉斯的表情更开心了,正了正自己的领带。“我也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做朋友。来,这是我送给你的一份见面礼。”
那是一张老照片,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