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起的唇角上扬,这一次的弧度很大,且不止是嘴角在笑,眼睛都在笑。剑眉星目,笑得干净透澈,只是岳楚人没看到。
翌日,太阳终于露脸了,一地的白雪因着阳光的照耀晃得人睁不开眼。
寺中的香客,还有僧人合力扫雪,所以从天亮了开始,刷刷刷的声音就不断。
因为昨晚半夜才睡觉,不止叮当,连岳楚人都赖床了。
扫雪的声音不断,终于吵得岳楚人睡不下去了。起床洗脸,走到厅堂把房门推开,入眼的阳光刺得她不得不把眼睛闭上。
“呼!空气真好。”虽是气温低了些,不过空气真的很清新,雪的味道。
“王妃您起了,可用膳?”门刚打开,戚峰就突然出现,看起来他应当是站在门口很久了。
岳楚人点点头,上下的看了他一通,“你一直在这儿守着呢?”
“是,属下奉王爷之命保护王妃,应当寸步不离。”主要是因为昨晚的事,昨晚完全属于他的失职。
岳楚人无语,“你这一天真是变化多端,明明说过从此后只听我的,这转瞬又开始听小苍子的。戚峰,你到底听谁的?”抱着双臂,岳楚人觉得她实在研究不明白他,比女人还善变。
“属下、、、、”戚峰哽住,他只是不想在丰延苍不在时出意外而已。
“你就是担心我出意外然后小苍子回来你没法儿交代是不是?这么简单的话你就不能直白点的说么?怎么越来越像个娘们儿,和你一比,叮当都是大丈夫。”和以前一比真是差太多了,岳楚人摇摇头,叹气表示无奈。
“属下知错,一定会改,请王妃不要生气。”低头,戚峰挺拔的身体罩着一层气弱。
“我没生气,认识你这么久,你的变化太多,我很意外是真的。”抬手拍拍戚峰的肩膀,他可谓是她最得力的助手。
戚峰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垂眸看着地面,思绪万千。
“妹妹你起了,快,赶紧吃饭,不然一会儿真凉了。”费松的大嗓门从院门外传来,岳楚人与戚峰同时看过去,只见他端着托盘,上面碗盘数个,而且正冒着热气。
“费大胆,你这是来给我送早饭了?”一瞧见费松,岳楚人笑开。
“什么早饭啊,这都晌午了。快进来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费松快步的绕过岳楚人和戚峰迈进房间,他一走过,饭菜的香味儿也跟着飘过,香的很。
“有人关心的滋味真不错,费大胆,你也是这样伺候嫂子的?”在桌边坐下,岳楚人笑意盈盈道。
费松在对面坐下,一听这话赶紧摇手,“都是你嫂子伺候我。”昂首挺胸,满是作为男人的傲慢。
“啧啧,够幸福的。”一听他说的话就是在吹,岳楚人也不揭穿,顺着他往下说,费松更是高兴。
“妹子快吃,吃完了咱们兄妹俩在这寺里转转,明天剃度法典,人山人海想走也走不得。”更何况待得法典结束他们就都得离开了,也没有时间谈心了。
“好。”岳楚人痛快答应,心下倒是算计着见见费松的妻儿,他远在边关,鲜少回来,妻儿的日子想必不是很好过。
虽离开护国寺二十几年了,但费松对寺中还是很熟悉,带着岳楚人几乎转遍了每一处地方。戚峰一路跟随,这次当真寸步不离。任凭费松瞪着那牛眼看了他好几次,他依旧不退后半步,精神可嘉。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二人在膳堂用过了晚饭才各自回去,一夜无话。
护国寺的剃度法典正式而隆重,不止有佛家最正统的仪式,官府还会专程来人为仪式做见证。
一早起床洗漱用早膳,而后换上新衣,大家都万分整洁光鲜。
从禅院中出来,岳楚人身后一左一右随行着叮当与戚峰,后面则是五名护卫。当然,这是明面的,至于暗地里有没有岳楚人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她想肯定会有的,戚峰对于前晚阎靳遇上刺客她参与的事情耿耿于怀。
没有直接走向大雄宝殿,而是朝着反方向走去。今日该给阎靳拆线,想必他的伤口差不多都愈合了。
还未走近阎靳居住的禅院,便瞧见站在门口的费松,显然的正在等岳楚人。
“妹子你来了,公子等了多时了。”略显急躁的招手,费松的大嗓门真乃其最独特的象征。
“火急火燎的,那么急做什么?我又不是不会来。”雪白的狐裘披风将她整个人裹住,任是体态高挑,此时看起来也很娇小。
“哈哈,公子也说我太急躁,你总是会来的,无需急。”费松大笑,阎靳和岳楚人说的话倒是差不多。
岳楚人笑看了他一眼,随后迈步走进禅房。
房间中,阎靳显然早就准备好了,外袍不再,上半身只穿着白色的中衣。
“还真是等了很久了,费大胆没夸大。”径直的走到阎靳面前,两只手从狐裘内钻出来,将站着的阎靳按坐在椅子上。
“想来你也不会太晚来,我只是坐了两刻钟罢了。”顺着岳楚人的力道坐下,阎靳动手解开中衣。
门口只有戚峰站在那里,叮当碍于男女有别没进来,他的视线聚集在那两人身上。按照常理来看他们这样很不合时宜,但是怪异的就是这里,他是真的没看出什么奇怪的来。那一刻,他们俩好像性别相同,根本不存在男女之别。
拆线很顺利,岳楚人的针法特别,所以拆线也很容易,两三下拽掉,之于阎靳也如同被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