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幽幽,雅致的房间静的没有一点声响。床上,女人闭着眼睛睡得熟,男人坐在床边,一只手探进被子中,带着些许戏弄的捏着她滑腻的小腿儿。
半晌,女人一动不动,男人似乎在笑。
蓦地,被子下的腿猛的抬起,用力的朝着坐在床边的人胸口踹去。
男人动作更快,一把抓住踹过来的脚腕,随后稍稍用力向后一拽,床上的人愣是往他的方向挪移了大半个身子。
“小贼,你力气还挺大。”岳楚人猛的坐起身,抬起右手极快的拍向床边之人的胸口。
床边的人微微侧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指间一根银针闪闪发亮。
微微用力欲拉进怀中,而岳楚人本来就是一股大力气坐起来朝着床边的人冲过去的,两力相加,她扑过去,床边的人也没挺住,俩人轰隆一声倒在地上。
“本王走了这么久,没想到你却是胖了这么多,看来你是真的没想本王啊。”带着笑意的熟悉声音在身下响起,早在俩人同时倒下的时候岳楚人就看到了他的脸,所以此时趴在他身上听着他调侃,她更加用力的压了压他,听着他闷哼,这才抬起上半身看向被压在身下的人。
“姓丰的,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瞧瞧这满下巴的胡子,啧啧,真丑。”嘴上说着难听的话,岳楚人的眼睛却是在笑着,酒窝浅浅,长发散在颈侧,撩拨着丰延苍的脸颊。
俊美的五官更立体了些,眉目间有着掩藏不住的疲惫,下颌上青色的胡茬也相当繁茂,也怪不得岳楚人说他变丑了,往日的飘然优雅都被疲劳所掩盖。
躺在地上,丰延苍笑容轻柔,看着压在身上的人,眸光如水,“连夜赶路,半个月的路程,我六天就到了。”
岳楚人慢慢的眨眨眼,视线在他的脸上游移了一圈,随后抿嘴,“这么拼命啊!小苍子,你回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还偷偷的跑到屋子里偷袭我?”刚开始他的手摸上她的腿时她就醒了。她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小贼,所以一直等着看他要干嘛。结果只是捏捏摸摸,弄得她痒得很。
“咱们前后到达驿馆,你上楼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你。本以为你会用膳或者洗漱一下。谁想你倒头就睡,我也是没办法才偷偷进来。”听到她那么中气十足的和阎苏说话,丰延苍想想不禁轻笑。
“你比我早到一步?那你玩什么神秘?”她穿着薄薄的中衣就这么压在他身上有些冷,直起身子,屁股下软软的,坐在人身上还挺舒服。
“本王日夜不休赶到金州与你相会,不感动?”她坐起来,他也终于能离开硬邦邦的地面了。身上披着黑色的狐裘大氅,里面白色的长袍也有些变了颜色。
“感动个鬼啊,吓着我倒是真的。”他坐起来,岳楚人也赶紧从他腰上站起来,一屁股坐到床上,这才将他整个人看清楚。
瘦了些,一身风尘仆仆的,他说他连夜赶路看来是真的。虽然看起来有点狼狈,不过却更有味道了,有人味儿,尽管人味儿里夹杂了点汗味儿。
“看够了?看够了允许我坐下了?”把身上的大氅解下扔到椅子上,丰延苍走到床边坐下。岳楚人挪到床里面,那厮竟然靴子一脱,潇洒的一挪身子,然后自如的躺下了。
岳楚人瞅着他,唇角有丝丝抽搐,“你打算今儿在这儿住?”一个多月未见,脸皮见厚。
“不然呢?你们一来,将整个驿馆都霸占了。你若是不要我,我就只能住野外了。”他悠然的躺在那儿,说的可怜兮兮,却丝毫不见有离开的意思。明明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你赶我走我也不走。
“姓丰的,你现在脸皮怎么这么厚?”微微倾身,岳楚人抬手去捏他的脸。
丰延苍不动,凤眸含笑,灯火幽暗,他就那么瞅着她,使得岳楚人莫名的有些不适。
收回手,岳楚人钻进被子里贴着床里侧躺着,俩人中间间隔的宽度差不多还能躺一个人。
“南疆如何?”对视着,岳楚人总觉得他的眼神有压力,让她后脊窜凉风。
“不如这里冷,很潮湿。”丰延苍温声回答,好看的凤眸如同被清水荡涤过,泛着光波。
“皇城下了几场雪,很好看。”岳楚人裹在被子里,看着他悠悠道。
“下过雪的护国寺也很好看吧?”丰延苍轻笑,却好似在打听着什么。
岳楚人微挑眉尾,“护国寺的剃度法典我观礼去了,还在那儿遇到了阎靳。而且我还认了一个兄弟,费松。”
丰延苍弯唇,“我知道,不过你们应当是兄妹,你是女人。”兄弟?哪有男人和女人做兄弟的。
“随便,反正一个意思。他那人不错,我第一次见费大胆那样的人,很有意思。”眉眼弯弯,岳楚人看费松很顺眼。
“费将军是个很直爽的人,值得结交。”丰延苍评价,并且很放心。
“我见到阎靳时吓了一跳,没想到他那么年轻,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彪形大汉来着。”眨着眼睛,岳楚人实话实说。
丰延苍微微扬眉,“那又如何呢?”
“如何?不如何啊,只是和我想象有出入罢了。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说谎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不是说阎靳将来要做驸马么?还跟什么十公主的。阎靳说根本没那回事儿,而且那个十公主已经和别人有婚约了。”岳楚人猛的想到这茬儿,这个谎话王。
丰延苍面不改色,眸光幽深的瞅着她,“就算他不是做十公主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