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难以忍耐让人发狂的饥饿,一边是精血能量生命被掠夺的痛苦,封早被这两种感觉同时笼罩,感觉每一分意识都仿佛被劈成两半。
她好似陷入一个怪圈,自己在疯狂吞噬着自己,可饥饿依旧得不到满足,生命也在飞快地流逝。
可偏偏意识此刻无比无比的清醒,交织在一起的两种感觉比之最严酷的酷刑也不遑多让,让她痛苦不已,却根本无法挣脱。
继续下去,只有一个结果,就是彻底毁灭。
洞穴中微光照耀下的少女瘦削的只剩皮包骨头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身上的衣袍给人感觉宽宽大大的,露出的一截手腕肉眼可见地从苍白一点点变灰,一点点变皱,宛如枯枝一般的细弱。
这一次命纹的反噬比之以往更加的猛烈,封早的生命也随之飞快地流逝。
这时,一道人影出现在洞穴里。
伴随着的,是不知消失了多久的云海珠也满当当的飞了回来,似乎整个变大了一大圈,差不多有绿豆大小。
“哎哟,老头子我就离开一会儿,给你找了点材料,小丫头怎么就成这样了!“老头本来哼着小曲笑眯眯的脸瞬间色变,拍着脑门,一脸懊恼,嘟囔道:“这可不成,我都说了送你一场机缘,可不是送你上路来着。“
“呸呸呸!“老头捂住嘴,“收回,收回,刚才说过的话不灵啊,天儿啊,你可别当真啊。再来一次。“
他随即变了变姿势,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肃声道:“老头子我既说了送你一场机缘,绝不虚言!“
老头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看向封早,脸色顿时垮了下来,火急火燎地拿出东西布置着。
他嘴里还不停嘟囔着:“这丫头怎么运气有点差呢,之前看着也不像是短命的样子啊。赤岩家族的不都一个比一个命硬,怎么这个不一样,兴许,这丫头都长心眼上了?别的就缺了点。
啧啧啧,一群憨货里出个玲珑心肠的也不容易。得了,运气再差的到老头子手里也给她掰过来。怎么着,老头子手里决不能有被玩的小命没了的,我流传千古的好名声哟,可不能被毁了呀。“
累得喘了口气,老头夸张地捶着腰,得瑟地看着封早身下亮起的汹涌白光,云海珠也嗖的一下飞进了她口中。
“哈哈哈,老头子怎么如此厉害,几万年都没摸过了,手还没生,竟然一次就成功了。哎,没办法,天纵之才,世间难有人比啊!
嘻嘻,小丫头,你这可不算运气差呢。运气差点的话哪能碰到老头子呢,和老头子有缘的人哪个运气差的,哈哈,以后这段经历尽管拿去吹嘘,绝对惊掉别人的大牙!哈哈哈哈!”
被白光淹没的封早对外界的动静完全没有觉察,可她的眉头却渐渐有些舒展,周身紊乱的气息也渐渐平息下来。
伴随着白光绽开有大股大股黄色气流弥漫开来,那是一种有些类似于新芽初生的颜色,嫩黄中带着微微的绿意。
在这股黄色气流出现的同时,整个洞穴空间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原本的潮湿空洞瞬间散去,有股清新且蕴含生命力的感觉荡了开来,地面上有几处星点绿色探出头来,呼吸间就摇曳着细弱的身姿长大,顶端开出朵朵小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黄色气流游动在封早周围,弥而不散,越聚越多。
浮在体表旋涡状的九窍欢快地转动着,每一次都吞掉大量黄色气流,而且喉间还不停有无比清凉且温润的灵力灌下。
珍贵的甘霖终于降下,种子欢呼雀跃着,全力汲取着甘霖,努力地在“吸收——长大”的过程上前进着,将其他全部都抛下了。
反噬中断了。
干枯的身体终于不再被体内的黑洞所攫取,不仅九窍吞噬着,每一处毛孔都在收敛着周围充盈的黄色气流,在灵力以及黄色气流的游走间,被温和充满生机的能量滋润着,宛如枯木逢春一般,一点点地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封早的意识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和放松,她仿佛重新回到母亲温暖舒适的子宫里,被温柔地包裹着,甜美而又快乐地舒展着小小的身躯,每一刻的成长速度都无比的惊人。
老头掐着腰,笑眯眯的,拍了拍胸口,得意地说:“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意外呢。老头子就那么一点小小的爱好,逗弄几下小家伙们玩一玩找个乐子开心开心,别人求着也找不到我老人家呢。
哪个从我手底下出来的不是越来越结实啊,怎么可能有例外,哈哈,赤岩一族可又欠老头子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他突然脸色一变,掰着手指头数着:“一,二,三……一百三……哼,不数了,数都数不清了,都没注意,竟然都这么多了。
老头子就是真是苦命哟,老家伙,你倒是死的轻松,老头子就欠你那一点点点点的人情,竟然还了几万代。
这算起来,你可倒欠我不少了,算你死的早,也不用还了。算了,老头子我一向大方,捏着鼻子也就认下了,不跟你个死人计较。”
老头一脸肉疼地说:“亏死了,亏死了,你自己的后人自己不提携着,要我一个外人劳心劳力的。没天理啊,哼,既然这样,那我得玩个够本,这小丫头就挺好玩的,不知道别的玩着咋样。”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摸着下巴,不时“嘿嘿”又“嘻嘻”地笑着。
而洞穴的中心,在封早堪称海量的吞噬之下,黄色气流不减反增,围绕着她游走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