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那次她的运气便是极好的,这剑谱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没用,就是一堆占地的废纸,到她手里也算是变废为宝了。
还好当年的她抱着点希望把书领了,还顺手带了回来,没有因为夏知秋的嘲讽把它扔在客栈里。
楉冰抱着剑谱,仔细地翻看了一遍,想知道哪位修真界大能能够打破常理传统,研究新的方向,写出这东西来。
封面上没有署著者的名字,书中小传的部分也都是用“本人”“在下”这样的第一人称描写,那些记述下的事件,就楉冰这些年所知道的修真界大佬们,没有一位是能对上的。
滚在林子的草地上,被吹来的叶子瘙痒地打了个喷嚏,楉冰这才想起天气还没完全转暖,四月的夜晚还着实挺冷的,她一件单衣躺草地上,可别受了风寒。
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的束发一下子散开,蓝色发带掉落在地上,长发落在肩头,裹挟着皂角的香味,把她包成一团。
楉冰抬起头,月光洒在她的桃花眼里,眸子像能亮光一样,藏着星星。
下月初二,她便要十岁了。
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有人护着她,有人关心她,有人愿意陪她,吃喝不愁,虽然累了些,但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楉冰不自觉地哼了一段歌,摸着脖子上的仿喉结,她戴着这个也有一年了,自己的原声是怎样的,她竟有些忘了。
取下捏在手心里,楉冰唱着歌,跳上了树枝。
衣冠不整,披头散发,鞋子还被她甩在了树底下,楉冰现在就像个从那户人家偷跑出来的小姑娘,和平时端方得体的模样完全不同。
她平时也并没有拘束着自己,也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出生便扮男儿,她便一举一动都是男儿。
只是在这样的夜晚,她第一次感觉,什么都抛弃掉后的她,很自由自在,很想放声高歌一曲,把整座峰的人都引来却也没关系。
实际上她确实那么做了,但这附近只有她和师父师叔三人居住,所以并没有引来什么人,倒是惊动了深林的群鸟,扑腾着十几只一起飞散。
平时的她,现在的她,都是真实的,所以她才从没有怨言,真情实感地爱着她所拥有的一切。
嘴巴尝到了泪水的咸味,不夹杂任何情感,只是觉得在这样的氛围下,她应该流泪。
楉冰想起了崂山道人,她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应该和崂山道人同岁。
崂山道人被情所扰,为情所困,当年楉冰太小还不懂,这几年也一直清修,对这事仍然一知半解。
她父母感情很好,她和师兄们感情也很好,但这两个东西,怎么看都不是一种,也联系不起来。
算了,长大后应该就懂了,不懂好像也没关系,昆仑那么多光棍,也不多她一个。
楉冰跳下树,就这么拎着鞋子走回了屋,连半个人都没见着。
回了屋她才想起来,她还不能休息,蓍蒿真人布置的那几炉丹药,这几天她太失落了所以一炉都没炼!
好在因为楉冰心情大好,看了剑谱后非常兴奋,精神充沛,随便绑了头发就坐在地上,抱着伶禀鼎炼丹了。
明儿个多睡会儿,起来去找夏知秋试试剑谱……
……
“楉冰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学了什么功法,为什么我用重剑都打不过你的长剑!”夏知秋和楉冰打了半天,有些灵力不支,微微地喘着,而楉冰却好像还有很多灵力一样,源源不断地输出。
几天时间,怎么变难缠了那么多?
夏知秋因为入了筑基期,取了本命法器,现在升级成了橙衣弟子,领了新衣裳,但没穿几天就被磨损的很厉害,看来夏知秋也是下了狠劲在练剑。
“我的剑加入灵力,攻击那么重你也可以打回去,这小胳膊是怎么做到的?”夏知秋捏捏楉冰的手臂,虽然是有些薄薄的肌肉,可手感还是挺软的,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当当当当!”楉冰把《纪念剑谱》掏出来展示给夏知秋。
“这个……不就是那个暮云庙很傻的奖品吗?你还留着啊?”夏知秋对这东西还有点印象。接了过来。
“小秋秋,建议你不要翻前面的,直接从一百零八页开始看。”楉冰真怕夏知秋一个暴脾气把这书撕了,连忙提醒。
夏知秋垂着小狗眼表示疑惑,但还是从后面开始看,见到那么多注解的时候差点放弃,耐着性子读完,脸色变得很凝重。
“你……除了我,还给别人看过吗?”
“没啦,昨天晚上才读完,上手练了两下。”估计塞给别人看也没多少人信吧?这著者前面的言论就能气走绝大多数人。
而且楉冰也没那么心大,她也是有自己小心思的,有一点点自私,这种好东西,她能白白送到别人眼前吗?
夏知秋松口气,赶紧把书塞回楉冰手里让她收起来,“你也真是心宽,这种东西要收好,不能给别人看。”
“可我们不是兄弟吗?小秋秋又不是别人。”就是因为要是不跟夏知秋和江穆棱说这件事,她不仅会罪恶感爆棚,还会憋死,所以才带着书来见夏知秋啊。
夏知秋脸红了一下,习惯性傲娇,“说得倒是好听,我也没完全信这书,要是真像书上写的这样,木灵根剑修早就崛起了。”
“不论怎样,总会有破解的方法,多打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