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上去体积很大的箱子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东西,除了一些日常生活必需用品之外,就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像小石子这类的小物件来。秋玹也没多太在意,就当是女孩子有收集癖喜欢收集这些好看的小东西吧。
可越翻到底下的时候,她越感觉到了一点隐隐的不对劲。等到最后在层层衣物的掩盖下,她在最内层翻出了一只类似傀儡娃娃的时候,秋玹脸上表情有些绷不住了。
只因那看起来诡异得不行的娃娃额上,赫然贴着一张写着秦霄名字的咒符黄纸,旁边还画了一些诸如生辰八字的符文来。
这又算什么?她将那个破烂娃娃翻来覆去看了好几眼。无奈在此之前不说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秋玹对这种怪力乱神一向也是懒于去谈的,所以并不是很了解这类的风俗文化。
算了,先放放下楼把晚饭吃了吧。她这样想着,回来再上网查查这傀儡究竟有什么样的作用。
她将娃娃重新塞回行李箱的底层藏好,想了想却又还是不放心。目光瞥到床头上憨憨的小熊布偶,秋玹顿了顿,心中有了一个想法来。
……
“呦,小哑巴还会吃饭啊,这会儿怎么不用再三请四请了?”遥遥看见秋玹走下楼,杜若吊儿郎当地斜靠在长桌旁的座椅上,一改之前甜美元气的人设画风。秋玹没理她的挑衅,径直走到长桌旁一个不惹人注目的角落里坐下,而在这时一边的秦霄却突然拍了拍身边的椅子。
“秋玹,你坐在那里干吗,快过来坐。”
她皱了皱眉看过去,杜若随即冷笑一声但也出乎意料地没有阻止。想了会,秋玹摇摇头表达自己的选择,随后也不再开口继续扮演一个自闭少年去了。
秦霄目光蓦然冰冷了一瞬,沉默了一会,他转头看向一旁站立着的管家,道:“二叔还没回来吗?”
“二爷已经在路上了。”看上去已经有点上了年纪的管家却仍拥有着一头乌发,他目光淡淡弯身答道,行为礼节上也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随后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连杜若都放下了翘起的双腿,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终于,在秋玹等得已经在心中狠狠给那个“二叔”记上一笔的时候,大门被重新推开。
一个看上去温文儒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带着一副细框眼镜,整个人都散发着博学斯文的气质。秦霄与杜若站起身来,规矩地喊了句“二叔”。在他之后,跟进的是个年龄与之相仿妆容精致的女子,显然是男人的妻子,秦霄对其的称呼为“薇姨”。
秋玹跟着两人站起身来浑水摸鱼地微张了张口,后就又将存在感降到最低缩进角落里去了。一行人客道的招呼打完,男人随即在秦霄身旁主座之下的位置入座,狭长双目隔着透明镜片却扫过窝在角落的秋玹。
“小玹过来坐啊,一个人坐在那里干什么呢?”
不知是宅中的冷气开得太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秋玹突然打了个冷战,只觉浑身的寒气都在向上冒。她抬头瞄了眼正笑得和穆的二叔,在一瞬间,竟从心底不可控制地涌上了一股呕吐般的胃酸情绪来,身体如坠寒冰不停颤抖,绝望冷意扑头盖脸将之吞没。
怎么回事?这下连饭都没胃口吃了,秋玹尽全身之力控制住那瞬间涌上的干呕之欲。可肢体还是像是本能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将长桌带着都发出了轻微碰撞的声音,坐在对面的两名女性蹙眉投来了厌恶的目光。
一只宽大手掌轻搭上她的肩膀,秋玹战栗的动作停下来。她从臂弯中抬起头平视着正蹲在地上与她同一平面的二叔,在这一刻似乎所有外泄的情绪都有了出入口。
“小玹是不是不舒服?脸都白了。”戴着银边眼镜的斯文男人关切地看着她,保养得当的脸上少见岁月留下的痕迹。“二叔开车送你去医院吧,不舒服别强撑着了,听话,好吗?”
“不。”
“……”
“什么?”
“不。”秋玹垂眼看着他,勉强压下了那一股奔涌而上的反胃情绪。“不去医院……不和你去。”
“……”
在那一刻被尊为“二爷”的男人神情似是空白了一秒,而还没等他开口回话,妆容精致的女人就踏着高跟鞋嗒嗒地走来作势要一个巴掌扇下去。
“阿薇,算了,这孩子可能是心情不好吧。”二叔反应过来后笑着止住了那只扬下的手掌,“要多给孩子一点空间啊。”
“哼,你就帮着她说话好了。”叫白薇的女人冷哼一声重新坐下,“不过是个罐……”
“白薇!”
到了这时,二叔脸上才像真正显出了点怒意似的,他一边呵斥着反应过来后匆忙解释的白薇,一边又回头看了眼空着的主座,随即挥挥手招呼道“吃饭吧”。
缓了好一会才将那股莫名其妙涌上的情绪压制,秋玹心不在焉地扒着饭,边吃着边凝眉瞥向二叔。由之前的情景可知这股莫名情绪的来源都是来自于后来进门的那个男人,而男人的妻子白薇明显是知道些什么关于她身份的线索,但是这些事却又是不能够让她知道的。
什么事是她不能知道的?秋玹放下筷子,僵硬地朝着其余人点了下头就上楼去了。
一回到房间锁上门,她动作迅速地翻出行李箱,发现那只傀儡娃娃依然好好地躺在那里,看起来也不像是有被人翻动过的样子。
她继续将之放回行李箱最底层藏好,在房间里翻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