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试炼场,尤其是在奥赛尔,当个体的能力不足以支撑着自身活下去,那么抱团取暖便显得尤为重要了。
之前那个女人询问的时候她说了个谎,说自己那个即将带过来的“家属”也同样是个行刑官,因为不这样说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允许秦九渊进来。
女人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留下一句“如果那人能够获得人数百分之五十的通过票就可以留下。”
后来秋玹才知道所谓的通过票其实就是跟组织里的其他成员进行“不造成严重程度伤口的比试”,而她自己则没有经历这一环,因为青年说她是被领队“保送”进来的。
领队的代称用得是“她”,说明那个千方百计把自己拉进来的人是个女性。知道这消息的时候秋玹甚至连吉玛家那个负责扫地的侍女都排除进去了,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是能够对得上号的。
目前看来只能等待那个“她”自动现身。
秋玹在抵达所谓的居住点还没到几分钟的时间,就被女人赶出去干活“为组织做贡献了”。她的原话是“我们不养没用的废物”,说着就让秋玹和其他两个人一起负责守在官道上收保护费。
其他两个人,具体指之前跟她说话的那个青年,还有,链锯人。
走出那扇门的时候秋玹脸都绿了,就算现在知道因为同处于一个组织的缘故链锯人还不至于当场活吞了她,但走在那座小山旁边就总有种下一秒自己就会被卷入挖掘机的悚然感。
还算好,起码女人还给她留了个人。
“其实我有个问题。按照你们的说法,每个留在组织的人一个月要上缴二十瓶酒或血,但是如果我已经有能力获得二十杯血了,为什么不直接换给横梁自己从奥赛尔出去呢?”
“你以为那么容易啊。”据说叫做“梁”的青年摇头看她,“就算有能力拿到,难道在通过官道走向横梁的路途中你有能力从一群难以计数的饿鬼手里护住它们吗?更何况我们这个地方几乎是离中心横梁最远的地方,要经过的路是别人的几倍不止。”
说道这里,梁顿了一下,“而且事实上,我们并不需要出去。”
“什么?”
“你发现了吗,我们这个组织至少在奥赛尔的边缘,是活得最像‘正常人’的。这批人里每个月都会派出几个带着大家上供的酒前往卓尔城,或是去换购食物资源,或是去办理交易事项。而这批人每个月却都会主动回到奥赛尔来,因为对于我们来说,我们的一切都在奥赛尔,在这个地方能够活得比卓尔城轻松。”
这还是秋玹第一次听说“在奥赛尔活得比卓尔城轻松”这样的说法来,这时,她第一次为这个组织产生了些好奇。
梁说道:“只要有门路,只要方法用对,事实上在哪个地方都一样。毕竟我们这些人跟原住民可不一样,我们所需要在乎的只有活下去,活下去……活到试炼结束的那一天。”
秋玹笑笑,“那你觉得这场试炼真的会结束吗,不是说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摸索到了主线吗?”
梁却不说话了。
“我们所有人都被困在了这座牢笼里。”
秋玹与梁行走的动作猛然停顿了下来,秋玹顿住是因为不敢相信这话是链锯人说出来的,梁诧异是因为链锯人竟然会说话?!
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而那个独自走在他们侧方的高大身影就像是没看见两人的惊异。
“牢笼没有出口,所以里面的人在试尽办法绝望之后,唯一的路只会剩下不管不顾地发泄与自相残杀。”
“卧槽……”梁走在秋玹身边,他根本就没怎么注意链锯人说的话,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用气音小心对秋玹说话。“今天真是见了鬼了,不仅‘她’竟然破格把你招进组织,连这位都开口说话了!他就来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我们一直以为他是个哑巴!”
秋玹无言,“你以为这样说话他就听不见你说他哑巴了吗?”
话音刚落,侧前方小山一样的身影回过头来,戴着的狰狞束缚口罩上方狭长双目扫视他们一眼。
梁:“我错了大哥!我是哑巴,我是!”
好在链锯人并没有想要跟他们计较的样子,在说完那句关于牢笼的比喻之后,就真如昙花一现又默不作声地独自前行了。剩下梁跟秋玹两个人坠在后面,梁也不敢再说悄悄话,只是小声跟秋玹科普一些组织的规矩常识。
很快三人就来到组织所占领的那条官道范围,梁招手让秋玹过去跟他站一起,两个人选择的地方是背后一栋废弃树屋里能够居高临下看清全景的地方。
“这活相比之下应该是属于简单的。”梁趴在树屋的窗口前指了指下方官道的位置,“只需要找个地方盯着,一有人进入范围或者是想要借着官道去横梁的时候,我们就下去收‘保护费’。这个价根据第一眼估测的来者实力自己定,一般要估算在那人看上去能够承受的心理底线上面一点……没关系,几次过后就会有经验了。”
听他说的感觉有点玄学,毕竟以貌取人的多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但是这些人显然又是做惯了这些事的,势必有自己的经验之谈吧。
秋玹靠在窗口前,突然推了推旁边的梁。
“链锯人站在那里没有关系吗?他目标大,这样很容易就暴露了吧。”
此刻链锯没有跟他们在一起,而是独自一人貌似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