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所,乔安玉凉觉得浑身酸软,不停地打着喷嚏,脑袋发晕。好像是感冒的征兆呢。
她随便吃了点儿药,就躺到床上去,裹着被子,不断地发抖着。
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梦中感觉浑身发热,好似火烫一般。她想醒过来,却不断地做着噩梦。那些生命里重要的人和事,在梦里纠缠着她,让她恐惧,让她心痛。
闹钟响起,才结束了她的噩梦。她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发烫,量了下体温,居然到了39。5c。
乔安玉凉给卿姐打了个电话请假,卿姐欣然同意了她的请假。若在以往,必定会被好好盘问一番,不会这么容易放行。
刚打完电话,就看到了手机里的一条短信:“玉凉,下午两点等我,我送你上班。”
乔安玉凉撒了个谎:“不用,我已经在公司了。”也没再往深处去想,就把手机扔到床上去了。
平时没有备退烧药,她自己又是独居,只好自己下楼去买药。
她所住的这栋楼,靠在马路边。一走出楼梯口,一辆车就缓缓驶过来在她旁边停住。
“玉凉。”
乔安玉凉朦胧之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此时早已晕头转向的她努力地睁大着眼睛去寻找声音的来源,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还没看清楚,就直接晕倒在路边了。
醒来之后,只见周围是一片寂静的白,乔安玉凉艰难地转头看床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的人,是叶一航。
“玉凉,你醒了。”他伸手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道:“还好,烧已经退了。”
“一航,谢谢你。”乔安玉凉咧开嘴笑,嘴唇却干燥得似乎要裂开。
“傻瓜,说什么谢谢呢。医生说你最近免疫力下降,让病毒有机可乘侵入体内,继发了细菌感染,才会烧那么高。”叶一航扶着她坐起来,递给她一个水杯。
乔安玉凉接过,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慢些喝,别呛到了。”
“什么时候能出院?”乔安玉凉喝完水感觉舒服多了,她急急地问道。
她不喜欢医院这个地方。高三那年,看到爸爸躺在一片雪白中,她的心很慌乱,从此对医院总有着深深的抵触。
叶一航笑道:“医生说再观察一天,明天若是没发烧,就可以出院了。”
乔安玉凉可怜兮兮地问:“现在不行吗?”
叶一航摇摇头,安抚了她一番,才让她打消了今日出院的念头。
乔安玉凉从包里拿出梳子,正要整理一下凌乱了的头发,却被叶一航拿走。
“我来吧。”他将梳子插入她的发中,轻轻地从上往下,一下一下地梳着。几许柔软的发丝在他脸上轻拂,化为心头的绕指柔。叶一航不禁沉醉了。
乔安玉凉突然觉得鼻酸。
这个场景,何其类似!
小时候,爸爸也曾为她梳过头,就像叶一航现在。爸爸的嘴里还总念叨着:“我的凉儿啊,长大一定跟她妈妈一样漂亮。这一头柔顺的黑发,以后不知会让多少男孩子心动呢。”
她则嘟起了嘴对爸爸撒娇:“爸爸,长大后我要嫁给像爸爸一样温柔的人!”
爸爸亲亲她的脸蛋,说道:“爸爸相信凉儿的眼光,无论嫁给谁,是不是和爸爸一样,爸爸都会很高兴。”
想到这,乔安玉凉的泪无声地落下。
她对叶一航,并非无爱,只是,这种爱,是她自私地将对爸爸的爱延续到他身上,所以,她贪恋他的爱,无法狠下心将他推开。
“一航,对不起。”乔安玉凉喃喃道。
“玉凉,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叶一航将她的头发松松地绑住,站起来,没敢再去看她一眼:“我出去一下。”
刚才,差点又保持不住自己,想去吻她的唇。在她面前,他的自制力几乎降为零。
可是他清楚地知道,太过亲密的举动,只会让她越逃越远。
乔安玉凉看着病床边的保温杯、盛药片的行子、棉签,还有脸盆、洗衣粉,不禁笑了起来。他虽身处富家,可是完全没有纨绔子弟的作风,行端坐正、心思细腻缜密,而且还很会照顾人,总让人感动于无形之中。
被这么一个优秀的人爱着,如果没有舒子墨,她也会爱上他的吧。
乔安玉凉的眼神黯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