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回来后,又带着花妩去了一趟北戎王府,两人被奉为上宾。
花妩天真地问:“殿下,还没查出丹房被炸的原因吗?”
北戎王已经将这事归集为妖火的暴走,新丹房的顺利建成让他不再把找原因放在心上,他摆手道:“不过是一场意外,是那几个野道士道法不精,害人害己罢了。”
“那殿下日后可要好好擦亮眼睛,不要被那些不靠谱的道人忽悠了。”花妩弯起眼睛,半开玩笑道。
北戎王于是笑问:“本王如此信赖花道长,道长能否赐我一张长生不老之方?”
花妩摇头道:“这世上没有长生不老,不过,我倒是见过一张有趣的方子。”她伸手打了个响指,一张泛黄的纸张凭空飘出,落在她手上。
南宫无且目光中露出惊艳,然后隔空牢牢锁住那方子。
“这是我在太渊观的书房中瞧见的古方,上面说,此方运用得当,延个十几年寿命不成问题。”
北戎王眼中迸出显而易见的贪婪,立刻追问:“哦?那花道长按照方子炼过丹药吗?”
花妩知他怀疑自己,将方子递给墨容看,又道:“殿下太看得起我了,我修为太低,这张方子至少要有化境修为的道人才能炼,而且,必须是男子。”
南宫无且去看墨容,等着她印证。
墨容瞧了瞧,点头道:“这张方子我曾经也见过,只是师兄们说成功率太低,他们都不曾炼过。”
花妩惋惜道:“我何时修为也能像师兄们一样高啊,好想试一试这方子。”
“莫要胡闹,这种东西你也敢拿出来,小心师父说你,快收起来。”
花妩扁嘴,小声辩驳,“师父又没说我不能拿。”
墨容向南宫无且行礼:“师妹只知顽皮,不懂这其中有多少凶险,家师未曾用过这方子,想来一定有原因,还请殿下莫要把师妹说的放在心上。”
“哈哈,本王也不过跟花道长玩笑一番。”
——
没过一会儿,墨容被王妃叫去内院,把花妩独自留在前厅。
南宫无且忽然问:“花道长,您那张方子,能不能给本王瞧瞧?”
花妩惊讶看他,“殿下有兴趣吗?可连我师兄们都说成功率很低啊。”
南宫无且哈哈一笑,“本王对炼丹感兴趣,不一定非要炼出成丹,只是遇到新奇的方子,就想试一试,成功与否只看天意。”
“这么说殿下手下有能人能炼咯?”花妩眯起眼睛,压低声音问:“那殿下,炼丹时我能不能来府上旁观呀?我也感兴趣得很。”
南宫无且听她肯交出方子,大方道:“自然,道长想来,随时欢迎!”
花妩把方子变出来,让他抄了一份去,嘱咐道:“殿下可别跟别人说呀,师姐会骂我的。”
南宫无且心道长生的秘密谁会轻易告诉别人?这丫头莫不是个傻的。
——
槐王府。
东梧打听到,花妩常常被邀请去北戎王府做客,南宫懿知她开始动作,他有心想跟去看看,无奈丹鹤最近来净尘观的次数频繁,他不得空。
“好像是,花道长给了北戎王一张古方,他们在研究怎么炼丹。”西柏有次拼了命跟去,险些被发现。
莫非她想用这张方子转移北戎王的注意力?南宫懿忍不住琢磨,花妩任何一个举动在他看来都别有深意,让他不自觉紧张。
“殿下,丹鹤散人来请您去净尘观,说是得了本好书,请您一同赏赏。”封管家进来问。
东梧和西柏立在一侧,西柏忍不住毒舌起来,“呵呵,把书直接送到府上不就好了,都是要继任观主的人了,还这么闲,成日往咱们殿下跟前凑,醉仙楼的姑娘都比她委婉些。”
“西柏!”东梧简直想给他一巴掌,“你别乱说话给殿下惹麻烦,再说,淮阳侯病了,丹鹤道长定然心中难受。”
“既然想跟着咱们殿下,就得尽忠心,她表面上痴心一片,到了关键时候还不是做她师父手下的刀子,净往殿下心口上扎。”
“别说了,她也是个可怜人。”南宫懿叹了口气,打断他,对封管家道:“就说我不在,让方海好生招待她。”
封管家走后。
“殿下,您不是一直说收拾北戎王还不是时候么?怎么忽然又改了主意?”西柏显然对北戎王府的事更感兴趣,追着问:“您真相信那个花道长能成事啊?”
“祈雨节上她不就很能干么?”南宫懿淡淡道:“她接近王叔,目的未必如她自己所言,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能耐圆上自己说的话。”
“那万一她捅了篓子,打草惊蛇怎么办?”
南宫懿轻笑一声,“她一个丫头都不怕北戎王,本王有何可怕的。”
——
北戎王府。
新建的丹房更加高大,内壁与地面都贴着白玉砖,一踏入其中就觉清凉,正中地上立着一口鎏金铜炉,正噗噗冒火。
铜炉底下围着一群人,正在给丹炉加火,他们是南宫无且召集来的道士,还负担着给丹炉护法的重任。
火焰熊熊,就是在这么阴凉的殿中,一圈人还是被烤得衣裳湿透。
花妩就不一样了,她远远坐在高处的太师椅上,身边有人打着扇子,手边摆着一盘子新鲜瓜果,惬意地昏昏欲睡。
“花道长,殿下到了。”
花妩清醒些,装模做样捋捋拂尘,迎上南宫无且,清脆道:“殿下,贫道方才仔细检查过,原料都没有问题,可以开炉炼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