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张北就开始发起高烧来了,持续不下的高烧,让我无比的担心,当时的我懊恼不已,尽管姜医生说张北这次的高烧和那天的偷偷出院没有多大的关系。
但是我仍然认为这都是我的错,如果那天我不心软,我不让他带我出去,那他就会乖乖的待在医院里接受治疗,那他就不会发起高烧来。
因为持续的高烧,张北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张北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前几天我不吃不喝的在重症监护室陪着他,南溪一脸心疼的看着我说道“静子,你要吃点东西啊,别到时候张北醒了,你又病倒了。”
“南溪,我吃不下去。”我拉着张北的手伤心的说道。
“静子,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张北想看到的,所以我们还是吃点吧,医生说张北现在的烧是退了,但是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如果有人能在他身边陪他说说话,或许他恢复意识就会快点。”
“我陪他说话,我陪他说话.....”我紧张的亲口勿着他的手低声的说道。
“可是你要有力气才能陪他说话啊,所以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好吗?等我们有力气了再进来陪他说话。”南溪扶着我摇摇欲坠的身子关心的说道。
我流着泪朝南溪点了点头,南溪扶我从凳子上起来,因为持续好几天都滴水未进了,当我从凳子上起来的那一刻,我只感觉天旋地转的,我眼前一阵黑,我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南溪跟我说我是营养不良,加上又昼夜不休的,所以才会晕倒。我看着她一脸紧张的问她“张北怎么样?他醒了吗?”
南溪难过的朝我摇了摇头。
我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并将自己手上正在输液的针头给拔了,南溪一把将我按到在床上。
现在的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她看着我生气的说道“静子,你能不能不要再添乱了?一个张北已经够我们忙活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添乱了?”
“我担心他,我要见他,我想他!”我激动的大吼道。
“我知道你担心他,我们也担心他,他也担心你,所以你现在要好好的休息,等有了健康的身体我们再去看他好吗?你这个样子医生是不会让你进重症监护室的,你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一旦被感染上了病毒,那你就会把病毒传染给张北,现在的他虚弱的不堪一击。”
听着南溪的教训,我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南溪见我的情绪不再那么的激动了,她将我扶到病床上休息,然后又出去喊来护士给我重新扎上了针,她在我身边照顾着我,我问她,她过来了那张北那边谁在照顾。
南溪说张北的爸爸在那里,让我不用担心。
之后我听南溪的话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将身体尽快的养好,这样好尽早的去重症监护室看张北。
我知道张北喜欢看书,我便打算等我能去重症监护室了,我就读书给他听,我陪他说话。
我和顾笙南离婚后,顾笙南问我的那些书该怎么处理,我让他帮我先放到冉猪家里。
那段时间林霁寒的同事正好来伦敦度蜜月,我便拜托他让他同事帮我带几本书过来。
林霁寒的同事到达伦敦之后,我便求王哲帮我去机场替我将书带过来,王哲说他特别愿意帮我去做这件事,就当是为当年的事情向我赔礼道歉吧。
我拿着我的书来到重症监护室,我给张北读龙应台的《亲爱的安德烈》。
“人生,其实像一条从宽阔的平原走进森林的路。在平原上同伴可以结伙而行,欢乐地前推后挤、相濡以沫;
一旦进入森林,草丛和荆棘挡路,各人专心走各人的路,寻找各人的方向,那推推挤挤的各人情感,那无忧无虑无猜忌的同侪深情,在人的一生中也只有少年才有。
离开这段纯洁而明亮的阶段,路其实可能越走越压抑。你将被家庭羁绊,被责任捆绑,被自己的野心套牢,被人生的复杂和孤独压抑,你往丛林深处走去,越走越深,不复再有阳光似的...”
“爱,不等于喜欢,爱,不等于认识。爱,其实是很多不喜欢,不认识,不沟通的借口。因为爱,所以正常的沟通也不必了。
虽然心中有爱,但是爱,冻结在经年累月的沉默里,好像藏着一个疼痛的伤口,没有纱布可绑。多少父母和儿女同处一室却无话可谈,他们深爱着彼此却互不认识,他们向往接触却找不到桥梁,渴望表达却没有语言。”
“生活是抑郁的,人生是浪费的,可如果拉长来看,却是在抑郁中逐渐成熟,在浪费中逐渐累积能量,因为,经验过压迫的人更认识自由的脆弱,更珍惜自由的难得,你没发现,经过**历史的德国人就比一向和平的瑞士人深沉一点吗?”
我拉着他的手深情的望着他,我说“张北,你喜欢龙应台的书吗?我特别喜欢她的《目送》和《亲爱的安德烈》,今天给你读的就是这本《亲爱的安德烈》这是她写给她的儿子的一本书,你说如果我们将来有孩子了,我们要不要偶尔给孩子也写写信之类的?”
“张北,你说以后我们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子呢?是会像你多一点呢?还是像我多一点?对了我跟你说哦,冉猪生了,生了一个男孩儿,这可把林霁寒高兴坏了,张北你知道为什么孩子一生下来本来像爸爸,
可后来越长就越像妈妈吗?我告诉你哦,他们说都是老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