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睿哲没有拦他,任他往外面跑,仅是俊脸阴沉,声线森冷,“所以你以为这是我家里的电话,不断拨打骚扰,以至于阴差阳错让这个电话记录保留了下来!否则,两天前的通话记录早被挤下去了,我根本不会知道有人打过这个号码!”
而张二强,哪还听得进这些,连滚带爬的跑了,害怕现在独身一人被姓滕的打成残废,去找他的几个狐朋狗友过来助威,杀杀滕睿哲的锐气!
滕睿哲在办公室站了一会,已经确定叶素素两天前给黛蔺打过电话,也就是她独自出走的那一天,由于手机没信号,只能用村里的电话,却没想到让张二强当即把号码记下了,不断拨打,才让他知道这个事,所以此刻,他又走回了山上,看到太阳底下,黛蔺与慕夜澈把上衣外套都脱了,穿着线衫在伐竹,热火朝天的与村民们在说说笑笑,砍竹子。
太阳很大,阳光很好,光线透过竹叶斑斑点点的洒落在黛蔺脸蛋上,让她红扑扑的小脸看起来像个熟透的水蜜桃,粉红中带着水嫩,散发一股天使与夜魅结合的迷人风韵。
他朝这边缓步走过来,听到黛蔺在用她清脆的嗓音喊伯伯、阿姨,与大家伙早已打成一片,很受村民们的喜爱,他让她放下砍刀,借一步说话。
黛蔺这才拨拨她额头上的湿发,细腰上系着她的上衣外套,走到一边不冷不热看着他。
此刻雾气散去,艳阳正浓,山腰上的风景很好,可以望见整个村子和所有的农田,站在这里惬意的吹风晒太阳,心旷神怡。然而男人深黯凝重的眼神却让这片天空罩上一片阴霾,带给她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不想跟他说话。
因为每次他用这种眼神看她,她的生活都不会宁静,牵扯到很多事!
他带着她往静处走去,走进竹林幽径里,回首道:“那天,叶素素在电话里给你说了些什么?”
黛蔺微微一怔,看着他幽黑深邃的眼睛,想了想笑道:“没说什么,大意就是,如果我放弃追回你,她便决定与你在这里一生一世,永远陪着你,算是与我做商量。”
她把腰身上的外套取下穿上,朝前面的他走过来,与他一同站在风吹树影的阳光下,莞尔一笑,“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查出来了,知道她给我打过电话。不过当时我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给我打这通电话?因为谁都知道,你滕睿哲早在插手她的事之时,就选择放弃了我,她这样做纯属多此一举。”
“黛蔺。”滕睿哲沉重凝望着她,忽然用自己的大手捉住她的手腕,把她一把拉近,黑眸幽邃,俯首沉声:“她是在我来这里的第一个雨夜,一路跟着过来的,想告诉我,她还活着!”
“所以?”黛蔺轻轻一笑,不解望着这个捉住自己的男人,“当初看到她一身黑衣吸引你的注意,随即陡然进入市政府工作,白衣飘飘,又在大礼堂被人拖走,你便由怜惜陡生疑虑,怀疑她是假素素,黑白一体?但是现在这位真素素出现在你面前了,你为什么不能像当初那样,义无反顾的与她在一起算了,还在犹豫什么?”
她甩开他铁钳般的厚实大手,揉揉自己的手腕,蹙眉后退一步。她也不明白他们现在在争论什么,有意义吗?那天接完叶素素的电话后,她也确定嗓子坏掉的叶素素还活着,追来了这边,但她觉得这些与她没有关系,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就当接了个打错的电话。
但慕夜澈自作主张出来蜜月旅游,把她带上了开往这里的客运车,她才知道滕睿哲是被调往这个贫苦地区锻炼了,慕小叔特意安排他们见面,顺便见见这个真叶素素。
现在人既已来到这里,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见过消瘦一圈的他了,该说的也都说清楚了,也确定叶素素是在这里了,那么,以后不要再见,各过各的!
“在法院门口瞥见黑衣素素之前,我和敖宸还见过一个叶素素。”滕睿哲依然垂眸看着她,望一眼她被捏疼的雪白皓腕,专注目光又回到她洁白的脸蛋上,“敖宸夫妇陪我们回锦城市的那一次,林雅静曾亲自带人来了菊清雅苑,但没想到有敖宸相助,被我和敖宸逼入林子里,当时子弹横飞、打爆她的车胎之后,我曾对车里戴墨镜的她匆匆一瞥,瞥见了她的侧影,她自己却不知道,之后亲眼看到她跳车坠入江中逃走。当时距离远,我只能猜测她的穿著和身形与叶素素相似,但叶素素不会做杀人这种事。不久之后,黑衣素素、白衣素素相继出现,明显是林雅静卷土重来,一直纠缠,真正的叶素素却不知所踪。”
“从那一次起,你就应该告诉我你心中的猜测。”黛蔺望着阳光底下他深邃的眼睛,只觉得,想起这些便是噩梦,“演戏的人虽然是在做戏,但在观众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尤其是你投入感情在演,不给我透露一点讯息,我便分不出真假,在一次次的伤心绝望中麻木,找不出你是在演戏的理由。你在涉及叶素素这个敏感的问题时,选择了隐瞒和独断专行,所以我只能认为,你对旧爱留有旧情,一直认为她的苦难我也有责任,我在你眼里是任性的,孤独的,而她,却是最无辜、最让你放不下的!呵。”
她笑了笑,感觉自己分析的真是透彻,把事情脉络看得越来越明了,却不明白为什么还在与他讨论这个早已过时的问题,自寻烦恼?他得知叶素素给她打过电话又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