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爸为的是大局考虑,他当然知道晴晴对自己的儿子来说是什么,但是时泽南现在是公司董事长,不能不为公司前途考虑。
电话那端迟迟没有回音,时爸知道这件事对他来说要下决定很不容易。
“我知道了。”时泽南挂断电话,深深的看了一眼房门,转身走进电梯。
麦克担心他出事,跟了上去。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时泽南挥出拳头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手指关节处被鲜血染红,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麦克既担心又自责,如果不是他们要到这儿来,今天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守在这儿,如果见到她立刻打给我。”时泽南目光冷冽,跨出电梯时留下命令。
麦克能将功赎罪,激动的应下。他回到顶楼,找了一个藏身处等候。
高翔坐在沙发上闭目等候,听到声音后紧抿的嘴唇稍稍松了一些。
“伯父,刚刚是我太莽撞了,我回去就让人送医药费来,告辞。”时泽南面无表情的请罪,垂在两侧的双手还滴着血。
“等等。”高翔起身,脸上堆满笑意。“世侄言重了,我和你爸爸认识几十年了,谈医药费就见外了。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时泽南并没有回答,径直走下台阶。他不可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晴晴还在他们手上。
傍晚,时泽南坐在沙发上,两名医生过来替他处理伤口。
“时董,其他的倒没事,只是手上多出粉碎性骨折,这几天最好能卧床休息,静养。”
时泽扎完的手臂和手掌,纱布包了很厚的一层,连抬起放下都不自如。
“把这些都拆了。”
两名医生面面相觑,只能动手拆除包了很久的纱布。伤口如果裸露在外,很可能引发感染。
季澜末随着时泽南一起到了别墅,她本来安静的站在角落里。但是忍不住开口:“这伤看着不重,但是都伤到筋脉了,你要是连手都废了,怎么去找晴晴?”
时泽南突然抬头,阴冷的目光瞪着她。如果她不是晴晴的朋友,他一定会把她赶出去。
季澜末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麦克不知所踪,她只能待在这儿等他。
没过多久,时爸来了。
“澜末,你怎么在这儿?”时爸见到季澜末感到很意外。
“伯父好,这个问题你还是问你儿子吧。”季澜末说完上楼了。
父子两坐了很久,时爸知道时泽南在生他的气。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时爸起身离开,直到他走出门口,时泽南也没有开口和他说一句话。
苏予晴睡醒时已经是晚上了,她受了惊吓又忙了几个小时,累得已经虚脱了。
“你醒了?”高子休穿着睡衣站在窗前,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没有半点血丝。
“子休,你没事吧?现在楼下应该安全了,我送你去医院吧?”苏予晴敲了敲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她想到时泽南找不到她会疯掉,她想立刻回去。
但是子休的伤那么严重,她没办法就这样走掉。
“清清,我要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养伤,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既然他要去养伤,那一定会有很多人陪同,她就不需要担心了。
“子休,我突然失踪,我怕泽南哥哥找不到我会着急。我想,要不我先回去了。”苏予晴拿起包走向门口,丝毫没有停留。
当她打开门的时候,看到四个保镖站在门口拦着她。
“子休?”苏予晴看向屋里的男人,希望他能告诉这些人让开。
“我说过,想让你陪我去静养几天。”高子休转过身,目光闪躲不敢对上她。
“子休,我不愿意跟你去,你挺清楚了吗?我要回去,你不能拦着我。”苏予晴急了,她从来没有想过高子休会强迫她。
但是她的拒绝没有起到丝毫作用,两个保镖架着她走向楼顶,另外两人为高子休披上西装,走在后面。
“高子休,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做违背自己内心的事,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那个对她照顾有加的男人,今天突然变成这样,她根本没办法接受。
苏予晴还想说什么,突然脖子上传来疼痛,她的眼前逐渐变成黑暗。
昏迷之前她听到高子休厉声责骂那个打晕她的保镖,但是他今天所做的事,让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他。
两天后,苏予晴才醒过来。
眼前的环境非常熟悉,这是之前高子休两次带她来散心的小岛。
高子休坐在不远处钓鱼,他的气色看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醒了?先吃点东西吧。”
帐篷外放着许多保温盒,里面装着热腾腾的饭菜。
“子休,你到底想干什么?”苏予晴仍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高子休放下鱼竿,躺在椅子上,目光无神的盯着天空。
苏予晴走到他身边,耐心的询问缘由。她认定子休不是那种人,他一定有什么苦衷才将自己带到这儿来。
“你别问了,没有其他原因。就是你想的那样。”高子休闭上眼睛,不在理睬她。
苏予晴跪坐在地上,目光钉在他脸上。她以这个姿势等了他三个多小时。
天色暗下来了,苏予晴扶着发麻的双腿走进帐篷。
第二天,她在帐篷里没有出来,更没有吃东西。
高子休将东西拿到她面前,她转过身不去看他。他叫来医生强行给她挂营养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