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点时间,他们上到了钟山的半山腰,那儿还有一条隐匿的小路,他们顺着那路走,走过不久,就看见路的尽头,有一个被草丛遮挡住的洞口,洞口不大,人要驼着背才能钻进去,黄地把奴隶往那儿带,让他们一个挨着一个的进去,冷面看见洞,又朝顶上一望,心头惊叹:“不是上到顶上去吗?”
他被推进了山洞,其他也在朝里头赶,洞里边不是很黑,没有潮湿,反而有些燥热,感觉很适合蛇人居住。
洞里面,地面很平稳,顶上是各种形状的怪石,其中钩子状的甚多,在洞里,有一大锅灶,以及摆放灶具的台子,还有一岩石砌成的水缸,另一边,推着柴火,此刻,洞里有十几个人正在务农,劈砍、挑水、炒菜,各自都在忙乎,作活的人,有净衣的,也有污衣的,净衣的做干净活儿,污衣的做点儿脏活儿,冷面们就是一身脏,所以负责劈劈柴,搬东西等等。
冷面的心此刻很乱,要是不上顶峰去,那可就有好长一段距离,想要跑到章尾堂去,难度又要高上一层。
况且,他上的是钟山,朱光使走的是章尾山,不同路,不可能来个半路打劫,总之,不好的因素全站在冷面这一边了。
这时,黄地大人朝他们叫唤两声:“你们这些脏衣服的,就做些粗活,别靠近水源,也别靠近食物,东西要是给你们整污了,就杀了你们。”
这一声威的确吓到了奴隶,他们嘴中发出一声不小的惊叹后,纷纷都放乖了,一个个的跑到柴火堆处,开始劳作。
黄地命令两个留在洞口把守,自己先行离开,估计是上到顶上见他的大哥去了。
冷面坐在士兵望不到口前的墙角处,闭目冥想,他现在根本无心做事,他关心的是逃亡,此刻他能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等待明天的到来。
张大力将身子靠了过来,问他:“怎么,心头不高兴?”
冷面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没事,做得成就做,做不成的话,就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待着吧。”张大力说完,拍了拍冷面肩膀,就起身干活去了。
冷面依旧闭目,一脸愁苦,这事情要想成功有些难,那上边两座大殿,有蛇人把守四面八方,守卫森严,绝不可能让一只鸟头飞过。
冷面越想越觉得不顺心,脸上苦到不行,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喊出一声“嚯”,这个声音很有精神,一下就吸引了冷面注意,他睁开眼,看看是何人在叫喊,一看,看见个六七岁左右的男孩,他的脸上有肉肉,有些可爱,身上的衣服不干净,也是干粗活的那种,此刻,他一脸的精神,眼睛瞪着平坦木墩上竖立着的柴火,手里握着一把黑斧头,他大叫一声“嚯”后,一斧头朝柴火劈去,结果劈歪了,压根没碰着那根柴火,重重的斧头卡在了木墩上,小孩看到自己没劈到,欢快地笑了起来。
冷面坐那儿看着小孩,眼睛闪烁了几下,他不明白,这小孩明明也是奴隶,在这种环境下,在压迫当中,还能这样的乐观,他的身影,让冷面想起了友子。
以前吧,看见这样的身影会觉得那人有病,现在一看,冷面的心头莫名的怀念,怀念友子,也许,当初对友子偏见,真的是一种错误!
冷面陷入美好的回忆当中,一副幻想的画面在他眼前展开,幻想之中,他看见了友子的身影,在朝他微笑。
冷面在不知不觉中,看得笑了,他正怀念着,那小孩子突然一声惨叫!
这一惨叫,将冷面从幻想之中惊醒,他步入现实,看见眼前的一幕,蛇人一拳重重地打在小孩头上,直把他打倒在地,怒视着小孩,骂道:“小崽子,又是你在大声嚷嚷,给老子安静点!”
小孩受了打,眼眶里泪水打转转,咽呜声很快响起,蛇人见小孩要哭,又打算朝他下手,只见蛇人抬起的手朝小孩打去,冷面身子一划,赶到小孩身前,一手将蛇人大人的手抓住,怒视他说:“他这么小,你也下得了手!”
蛇人一听,得意洋洋地笑道:“小又怎么样,是奴隶那就是贱种,是贱种就该被人踩在脚下。”
“你!”冷面的语气其重,好似要动手一般。
蛇人轻笑一声,问道:“怎么?你还想动手?”
冷面眉目之间,隐隐约约透露着一股怒火,拳头已经捏成形,似乎准备动手,就在这时,他那余光处有东西在闪动,冷面朝那儿一望,就望见张大力在摇头,像是在叫他住手,一瞬间,冷面想起他清晨说的那句“小不忍则乱大谋”,于是,拳头一点点地垮掉了,头也逐渐低下,他说:“不敢,只是――”
话没说完,蛇人就扇了他两耳光,冷面受了打,没有反抗,他接着扇把冷面脸给打肿,鼻血流了出来,到这个地步,蛇人才收手罢休,毕竟这不是打人的地儿。
“小子,最好给我学乖点,就像今早儿的狗叫一般。”蛇人说说笑笑,“另外,洞里边的人说话小声点,要是在闹大动静的话,直接打死!”
告诫后,他俩转身离去,回到洞口继续看守。
蛇人走后,冷面转身俯视那个小孩,看见小孩的第一眼,就被他的可爱脸蛋给征服了,他心想:“这么小的孩子就被抓来当奴隶了,真是可怜啊!”
想到这里,冷面摸了摸他的头,盯着他哭过的脸,不禁微笑着说:“怎么现在不哭了?”
小孩拉了拉他的衣袖,似乎想让冷面蹲下,冷面不知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