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陶慎想起那段时光依旧是苦笑不得。
青春年少的少年,总是觉得自己可以拯救这个世界。
殊不知年少轻狂的少年,最美好的就是这一身放纵的气息。至于,这万事,该有个子高的人挡着。
于是,当少年被劫匪绑住的时候,被顺带要挟的阿牛,只能无奈的在心中想到,果然如此。
这样一只初出茅庐的小肥羊,怎么会不被人盯上呢?
于是幺少爷醒过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被绑在一侧的阿牛,他自己也被丢在一旁。
瞧着自己手臂上的绳索,少爷瞧着阿牛,“阿牛!阿牛!居然是绑架!我真的碰上了。”
阿牛瞧着这少年,这一刻更是什么话也不想说。
无奈这人竟是越发的激动。
忍无可忍,阿牛瞧着少年,“你家的护卫呢?”
少年倒在枯稻草上,“我让他们回家去了。爹爹新的了一件好事物,我想着拿给你看来着。”
阿牛瞧着这人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到底将内心的吐槽压了下去。
他瞧着这少年,被随意的丢在一侧,整整齐齐的头发已经零散,衣衫估计是被搜了一遍,露出漂亮干净的锁骨来,然而这人在被困之时,依旧是一脸无惧无畏的模样。
叫他想起某个夏夜,某个少年,某个村庄,某些狰狞的脸庞。
阿牛不知怎么就开了口,“你不怕吗?”
少爷,皱皱眉,开了口,“你叫我南迁吧,总是你你你的,一点礼貌都不懂。”
阿牛一下子没跟上少年的话题,瞧着少年不说话。
“切,不仅是个胆小鬼,还别扭的死。”少年瞧着阿牛,着模样,开了口。
阿牛瞧过来,“你不说就算了。”
少年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不是要钱就是要命。再说了,谁能从我乐府拿走一针一线,我都佩服他。”
阿牛瞧着这人,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本来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公子,还不太懂得这世间的生存,有多不易。
南迁瞧着阿牛的模样,大抵能知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乐老爷曾经说南迁,“就是个鬼灵精怪的,不找个人压压气焰,总有一天会把乐府的房给掀了。”
南迁到没有什么感觉,自他从乐府太太的肚子里钻出来,一出生便是家财万贯,千娇万宠,这天上的星星,水里的月亮,但凡他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于是,于这万物他实在是看淡了。
这世间不过如此,但他到底没叫老爷子瞧出来,老爷子还指望着他幺儿继承他的衣钵,别像他前面的几个哥哥,文不成,武不就,不是泡在温柔乡,就是英雄冢,叫老太爷急白了头。
“诶,大乞儿,你当时杀了人,怕不怕啊?”
南迁这时候又开始躁动了,相当初他第一次从老太爷手里接过这人的资料的时候,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乞儿那么年少的时候,是如何杀了人,又全身而退的,南迁心里也在吐槽他老头,是真的放心让我跟着这人吗?
阿牛听到这人问出这样的话,心里反倒舒了一口气,本就该如此。
他被人随意的丢在角落里,日头渐渐低沉下去,阳光从小窗户里逃进来,有几束打在阿牛的发上。
这头发瞧着疙疙瘩瘩,有些粗糙,与南迁的自是不同。
阿牛就在这日光里,突然的想起了娘亲。
想她会拿着皂角一边为他洗身子,一边给他搓澡,阿娘不知用了什么香,洗了头之后,总是格外的好闻。洗好了,换上阿娘晒干的衣服,又是熟悉的阳光的味道。
当时只顾着和村口的小孩子们玩耍,总是穿好衣服便跑掉,没有想起来回头好好瞧一眼阿娘,如今是再也瞧也不见了。
南迁瞧着阿牛走了神,却也不急。
反正如今在这里,不过是等待。就看是等人来救,还是等什么别的。
“自是怕的。”
卡在了南迁数着脚下的蚂蚁,数到七十六的时候,阿牛开了口。
南迁吓了一跳,他觉得阿牛这人就是别扭,比如说,明明特别欢喜听到先生的消息,却假装不在意,非要自己跑去打听。比如说,这劫匪明明就不想绑他,他却偏偏跟来。
南迁本以为他是不愿意说,不愿意承认的,如今他却开了口。
南迁略有些诧异的瞧着阿牛。
“阿牛,你刚刚说什么?”
阿牛转过头来,认真的瞧着南迁,又开了口,“我说,自是怕的。”
南迁又一次瞧清楚了藏在他长长头发下的眼睛,好看得紧,叫南迁晃了神。
“一个大男人,长什么桃花眼。”回过神来,南迁依旧是吐槽。
阿牛却没有在意,他瞧着这少爷,又一个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大概又是些碎碎念,他懒得去顾及这些。
他刚刚想起来娘亲,想起来她彻夜不眠的灯火下,赶制出,想起来她在黄昏里瞧着日头,摸着一块碎布,说起来爹爹。
阿牛很少听娘亲说起爹爹,他从旁人嘴中,知晓爹爹是个书生,知晓爹爹从山间捡回了个女子,成了他的娘亲,知晓阿娘很爱很爱爹爹。
知晓阿娘希望他读书。
他瞧着这个少年,很是慎重的开了口,“我跟你走,你能让我读书吗?”
南迁翘着晃荡的腿,停了下来。
他侧过头,瞧着乞儿,“你是认真的?”
阿牛没有迟疑,“当真。”
南迁略微思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