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皇宫大殿之内,朝堂之上,数十名大臣跪地候驾。
群臣一大早就接到通知全到朝堂候驾,一个也不许缺席,告假也不许。这叫什么事儿?有心细的官员,一打听,原来是董相国主持今日朝会,那还谁敢不来?只能乖乖地赶到皇宫候驾。
董卓有个习惯,比他先到的大臣们必须跪地而候。摄于董卓的威势,群臣悉数照做,时间久了,也就都习惯了。可今天却也怪了,群臣从早上跪到晌午了,候了两个多时辰,愣是没见董卓露面。
群臣心里有犯嘀咕的,可谁也不敢说,也不敢交头接耳,因为群臣都知道,其实一旁的小太监们可都死死盯着呢,谁跟谁私下说个悄悄话,保准有人去报告给董卓知道,管你谈的是什么,指不定给你扣个什么罪名呢。
年纪轻的还好些,有好些上了年纪的大臣,可跪不了这么长时间,腿酸了,累了,索性就干脆坐着。依样学样,到后来齐刷刷全坐着了。国之精英,国之栋梁,就这么集体“席地而坐”.
偏殿。相国董卓半靠在榻上,两个宫女在后面揉肩,两个宫女在前面捶腿,还有两名宫女站立酒盏伺候,再后面是两名宫女一左一右掌扇。
一名妙龄女子,俯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
董卓气恼,将手中酒杯恨恨掷于地上,吼道:“你虽是先皇妃子,能服侍本相是你的福分,不怕本相送你去见先皇?不识抬举,滚。”说着,一脚将那女子踢翻。
小太监来报”吕掌门求见“,董卓嗯了一声,算是应允。
一名男子匆匆进来跪地拜见相国,董卓摆了摆手示意他站起回话。男子起身,从宫女手里接过杯酒盏,笑吟吟地赔笑道:“有不识抬举的交给孙儿处理就好了,相爷又何必动怒呢?”
男子二十六七岁模样,身材高大挺拔,气宇轩昂。皮肤白皙,面如温玉,是位相貌堂堂的美少男,他就是吕布。
董卓问道:“你做掌门以后,还没有去见过白儿吧,我那宝贝孙女可是告了你好几状,要本相责罚于你呢。”
吕布回道:“多谢相爷栽培,孙儿愿效犬马之劳。这些日子替相爷办事,无暇分身,相爷放心,孙儿会抽时间去看望小姐的。”
董卓干咳一声:“男子汉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你办事尽力,本相十分满意,不过白儿那里,还需你自己去解决。哦,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董卓挥手将宫女们全赶出去,吕布详细汇报,声称一切全按照相爷的计划行事,进行的非常顺利,并一再竖大拇指恭维相爷这招‘放长线钓大鱼’高明之极。
接着又有两个人进来复命,一个是跟随皇帝前去白马寺进香的小太监;一个是在老方丈茶里下毒的小沙弥。,果不其然,这两人都是董卓的密探。其实这哥俩还是堂兄弟,俗家姓陶。
这两人办差,董卓也很满意,保证说这两人之伯父的徐州牧位子暂时稳了,哥俩磕头如捣蒜,千恩万谢退出去了。
最后进来一名影子一样的瘦弱蒙面人,吕布只觉得眼前一闪,那人已经到了眼前,动作迅疾,犹如鬼魅。影子人声音细声细气,汇报说皇帝此刻已经回宫了,并且也将相爷的指示暗示给皇帝听了。董卓也很满意,让他与吕布见面,以后就在‘鸿门’效力。
影子人出去后,两人又合计半天,确定计划天衣无缝后,董卓吩咐道:“每一环节要把火候拿捏的准,不能出半点纰漏,五行剑抢到手里最好,必要的时候宁可毁了也不能为皇帝所用。是时候了,那帮家伙已经候了两个多时辰了。”
正当群臣等的又累又乏的时候,太监高喊“陛下驾到”,群臣赶紧起身跪定,山呼万岁。
待定睛一看,哪里有皇帝的影子?正疑惑间,相国董卓哈哈笑着走了进来。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吕布。
跪拜董卓也就算了,这吕布是什么东西,只不过董卓身边一条狗而已,竟然也趾高气扬地接受群臣跪拜,当下人群里发出鄙夷的‘哼’声。当然,迫于董卓淫威,谁也不敢当面指责。
“各位同僚,陛下刚刚回宫,片刻即到。本相先有两件小事要与群臣商议,咱们还是依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办法决议。不过,若是有人说出不利于朝廷的话来,大可以辞官不做,本相决不留用。“
意思很明白,谁要是反对,大可以卷铺盖滚蛋。
“第一件,区区一伙黄巾军反贼生事,皇甫将军奉旨率大军三万前去剿灭,却不念皇恩,延宕拖拉,贻误战机,已近三月有余,无有丝毫战果,实属无能之辈。为表本相忠孝天朝之心,决意命侄儿董璜接替他的大将军之职,尽快剿灭反贼。”
群臣齐道:“是。”
(皇甫将军率军在前线浴血奋战,可朝廷却快两月不给调拨兵饷粮草了,堂堂帝国军队,饿着肚子打仗,只得就近征粮,征不到就抢,正规军已与土匪无二。)
“第二件,为防止叛军南下,本相命卢龙县令陶谦出任徐州牧,就地消灭黄巾贼。他年轻有为,治地口碑颇佳,定会不负所望。“
群臣齐道:“是。”
(年轻有为?据说此人已经七十多岁。不过为人正直,官声还算不错,只是直接由卢龙县令擢升为徐州牧,跳的过快了些。)
董卓甚是满意,微笑着看着众臣。
大司农奏道:“启禀相国,此次弘农,沛,汝南三郡遭受震、蝗二灾,眼下又青黄不接,百姓流离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