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皇上也看在龙子的份上,不仅抬了她的位份,亲赐了“婉”字,又多加眷顾,越怕掼的她骄纵无比。
“皇上,臣妾听说整天面对不喜欢的人,一来影响心情,二来会伤及胎儿。”夜色如水,新晋的婉妃杜婉莹说自己这两日身子不佳,十分想念皇上,差人去请来了皇上。
毕竟她怀的是自己的龙种,加上杜婉莹是众嫔妃中最小的,也是最会粘人的一个,玄寂离不忍拂了她的意,闻言,不禁玩笑道:“你是说朕让你与你腹中的胎儿不喜欢了,那好,朕即刻消失。”
女人一下子急了,拖着他的衣摆扭着身子撒娇:“唉呀皇上,臣妾哪是那个意思。”
“那你说什么意思?”他摊开手,表示不解。
杜婉莹咬了咬唇,终于抬起下巴点了点对面:“她啰,臣妾每次看到福贵人便心慌,气短,浑身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犯冲。”
“又说浑话,哪有什么前世犯冲一说,不过是你耍性子罢了。”后宫几个女人的脾性他还不了解,便是窦涟漪,心是最善不过的了,可脾气总是有的,若论性子温和当属这位福贵人了。
杜婉莹见软的不行,索性来硬的了:“臣妾不管,反正不想再看到她,臣妾也不想这样,可就是一看到她便浑身不爽。”
“好啦好啦,依了你便是。”玄寂离头疼不已,扬声唤来李莲成:“去跟皇后说一声,就说莹嫔怀有身孕,不喜吵闹,让她给福贵人重新安排个住处。”
“谢皇上体恤。”杜婉莹破啼而笑。
他摇摇头:“你呀,都要做母妃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
翌日早上,众位妃嫔齐聚坤宁宫给皇后请安,顺便讨论后宫事宜。
“婉妃晋了妃位,按规矩应该独居一宫,之前诸事繁忙给耽搁了,亏得昨儿个皇上差人提醒,本宫之前竟是疏忽了。”正中上方,月碧落独坐凤銮宝座上,端庄有加地开了口。
底下,各种眼风兴味地在空中交错,杜婉莹得意不掩于色,至于杨凝芷,咬着唇,小模样甚是可怜。
“倒是也,这宫中不讲规矩的地方太多了,是得好好整肃一下了。”杨凝芷在皇后与皇贵妃之间权衡,安景凉早就不满了。
“就是,福贵人早就应该搬出去了。”宫中不乏拜高踩低之人,当下和声一片。
皇后月碧落却有些犯了难:“宫中空置的房子虽多,可一来年久失修,二来福贵人依例不可能独居一宫,一时倒找不到好的去处。”
“好的去处倒是有,只看皇后安不安排了。”安景凉兰花指象征性地捋了捋一丝不乱的鬓发,闲闲地张口。
窦涟漪随即欠了欠身子,“皇后与皇贵妃不必为此事伤神了,臣妾依例本不该独居一宫,今天正好端正规矩,让福贵人搬来跟臣妾一起住吧。”
“多谢姐姐收留。”余皆没有说话,杨凝芷已站了起来,冲着她遥遥一福,哀婉的眼神令她心中一疼。
这边的她便虚抬了手:“快别这么说,就怕姐姐那庙小委屈了妹妹。”
座中有人“哧”地一声,“你的关睢宫听说是皇上专为前皇后建的,若说庙小,那我们岂不是都住在茅草棚子里?”
“大早上的吃多了还是怎么的,说话也不注意个分寸,有事说事,无事跪安吧。”
话音还没落地,皇后突然发起了脾气,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原委,其余的皆是莫名其妙,既然皇后下了逐客令,大家便纷纷告退。
关睢宫本是前皇后独立居住、议事的地方,并不适合合居,窦涟漪便命令小英子带人将东边的一排屋子收拾出来,供杨凝芷与她的人居住。
“还不错,就是东西向的房子总归不如南北向的,暂时将就一下吧。”这边收拾好,内务府也派人将杨凝芷的一应物品搬来了,窦涟漪看了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屋子太空了,秀珠,你去我屋里拿些摆设过来,不然太素净了。”
“这后宫就您心最好。”秀珠嘀咕着去了。
等一切收拾停当,傍晚时分,杨凝芷带着人来了,别人是乔迁之喜,她却有一种被人赶得无处落脚的凄惶之感。
“打扰姐姐了。”
“再跟姐姐客气,姐姐可真要生气了。”窦涟漪了解她的心情,嗔怪一声,当即十分热情地将她引了进去,唯恐怠慢哪怕一分,又触动她敏感的心。
进去一看,比自己原先住的地方宽敞好多,又添加了好多摆设,杨凝芷眼眶都红了:“感激的话妹妹便不说了,反倒显得生分。”
“这就对了。”窦涟漪拍了拍她的手背,欣然一笑,“好啦,我也不打扰了,以后缺什么尽管开口,姐姐但凡有的,定少不了你的。”
杨凝芷无言感激地福了一福,及至她的背影淡出视线,挂在脸上的笑容蓦然收梢,返身回到屋子里。
“主子,幸好您与俪嫔娘娘交好,还添了这么多好东西。”香桃关好门,回头摸着那些珍贵无比的小玩意,喜孜孜的。
岂料不说还好,一说又袢动了主子的神经:“她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又大方,随随便便拿几件出来赏人,我还得感激涕零地接着。”
“娘娘别呕气,小心呕坏了身子,奴婢知道您心里不舒服,可如今不是没法子吗,且忍耐些,总有一天皇上会知道您的好的。”
正安慰着,忽然听见外面小太监扬声:“皇上驾到。”
原本坐着的身影哗然冲向门口,却在听到外面的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