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顿时就安定了下来,风月抿唇,轻轻舒了口气。
晚上的招摇街依旧是热闹非凡,只是这回梦回楼的门口围满了人,官差刚好到了,正架着何愁,要往囚车上押。
金妈妈在旁边着急地跺脚:“官爷,官爷!我家姑娘有什么过错啊?没到要见官的地步吧!还用囚车……哎哎,咱们以后怎么做生意啊?”
官差哪里肯听她的,照旧押着人,金妈妈见状,立马朝旁边那恩客求情:“您大人有大量啊,有话咱们好好说。”
拨开人群,风月看见的就是那一脸严肃的恩客负手而立,脸上满是恼怒的表情。
“出什么事了?”殷戈止问了一声。
萧振羽正烦着呢,听见这问题就挥手:“别瞎问了,有话去公堂上说吧!”
旁边的房文心却是一愣,看了殷戈止一眼,脸色大变,拽着萧振羽转身就要走。
“房大统领?”步子还没迈开,就听见殷戈止平静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您怎么来了这儿?”
暗暗喊了一声糟糕,房文心僵硬了身子,好半天才缓缓转过头来,朝着殷戈止拱手笑道:“您也在这儿?真是巧了。”
“在下路过罢了。”看了看那边还被押着的何愁,又看了看四周围着的百姓,殷戈止问:“这是闹的哪一出?”
等看清了这人的脸,萧振羽脸都白了,连忙拱手行礼:“殿下,咱们只是来喝喝酒,没想到遇见有人行刺,所以报了官。”
“行刺?”殷戈止疑惑地问:“谁那么不要命,敢行刺二位统领啊?”
趁着他们说话没注意,风月猫着腰就溜到何愁身边,将两个官差瞪得松了手,然后拉着何愁小声问:“你动手了?”
“等了这么久,怎么能不动手?”何愁闭眼,嘴唇发白:“但是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
房文心是很少出来的,她等了这么多年也不见他来梦回楼,好不容易遇见个认识萧振羽的恩客,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萧振羽能邀房文心一起来梦回楼。这机会可能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不杀的话,报仇就只能下辈子了!
但,失败了,报仇也只能下辈子了。
何愁很恨,恨得手都捏得泛白,然而没有用,她可能保不住命了。
正想着,手就被人揉开了。何愁一愣,转头看向旁边的人。
风月笑得很温柔,眼里亮晶晶的,低声道:“真是运气好,幸好是他要弄死你,换做别人,有人可能就当真嫌麻烦不管了。”
这是什么意思?何愁没听明白,一脸茫然。房文心可是禁军副统领啊,为什么幸好是他?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那头施施然站着的白衣公子道:“刺杀朝廷命官,关系重大,在下陪大人一起去一趟衙门,问问缘由吧。”
房文心沉默良久,突然开口道:“也许是卑职误会了。”
“嗯?”
“卑职也没看清楚那女子是在做什么,只觉得她拿了发簪,看起来像是要行刺,其实也不敢肯定。”
“哦?”殷戈止挑眉,转头看着何愁问:“这位姑娘,你是要行刺吗?”
何愁有点傻眼,还是被风月掐了一下才回神,连忙低头道:“奴家冤枉,奴家只是想换个发簪而已。”
“这样啊。”殷戈止点头:“那就不必闹得这么人心惶惶的了,房大人,相请不如偶遇,咱们上去再喝两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