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凌元娘这个祸害嫁出去了,范瑾心里不知多开心。范柳氏看着女儿摇头道:“你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事早就该办了,哪里还需忍她那么久。”
范瑾笑了笑,问:“娘,舅祖母能管得住她吗,万一她又跑回娘家怎么办?”
范柳氏拍了拍女儿的手,“放心吧,你那舅祖母可是柳家出了名的规矩人,当初她可是先太后宫里的掌事姑姑,得了先太后的懿旨嫁与你柳家舅祖。几十年来不仅将丈夫管得服服帖帖,就连怀文那三任妻室去世前也得战战兢兢的在她手底下讨生活。”
范瑾听了柳老夫人的事迹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顿时觉得温氏这样的婆婆实在是太好对付了。她在心里暗道,凌元娘,你就自求多福吧。
远在竭绥的凌三娘夫妻还不知道凌元娘已经再嫁。自从第一次被颜娘和姜裕成赶出县衙后,两人隔三差五的总要上门来找骂。
眼看着身上的盘缠就快用完了,但凌绩鸣交待的事情没有丝毫进展。两人心里明白,要想从聂颜娘和姜裕成那里得手无异于天方夜谭。杜大郎跟妻子商议了一番,决定偷偷将满满带走。
接连蹲守了好几日都没有找到机会,杜大郎决定趁着晚上所有人熟睡之际进入县衙将人带走。但他们两个一个是胆小怕事、弱不禁风的妇人,一个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书生,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县衙,简直是痴人说梦。
杜大郎这个人读书不行,但略有急智。在县衙外蹲守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每到酉时,后宅偏门处总会出来一个行色匆匆的中年妇人。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姜母身边伺候的秦嫂子。
秦嫂子从县衙出来后,杜大郎一路尾随她进了一个小巷子。小巷子名为青栀巷,这里大多住的是大户人家的奴婢家眷。
秦嫂子走到青栀巷第三处宅子门口,扣了扣门上的铜环,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圆脸小丫鬟开了门,探出头来望了望,然后将秦嫂子拉了进去。
杜大郎直觉这当中一定有什么隐情,又连续跟了秦嫂子好几天,终于被他发现了一些端倪。他打听到秦嫂子进去的那一家,是竭绥富商靳于宏家奶娘养老的宅子。
在竭绥待了半个多月,靳于家与姜家的那些纠葛他打听的一清二楚。不用猜,秦嫂子若不是被收买了,那就一定是靳于家安排在姜家的眼线。
这一日,等秦嫂子进了那处宅子后,杜大郎带着凌三娘在门口守着,秦嫂子一出来,夫妻俩将她堵住了。
“秦嫂子,终于等到你了。”杜大郎笑着道。
秦嫂子警惕的看着他们,问:“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拦着我?”
凌三娘道:“秦嫂子不必惊慌,我们夫妻俩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
秦嫂子后退了几步,“我不认识你们,也没什么跟你们好商量的。若你们识相就赶紧让开,我可是竭绥知县姜大人家的奴婢。”
听了这话,杜大郎笑得更大声了,“秦嫂子,若是姜大人知道他家的奴婢私下跟靳于宏家的下人有来往,他会怎么处置你呢?”
他的话让秦嫂子心里咯噔了一下,背后忽然凉意顿生。“你们到底是谁,拦着我要干什么?”
杜大郎正色道:“如果秦嫂子不想被姜大人知道,就跟我们夫妻俩去一个地方。”
秦嫂子还想拒绝,杜大郎又道:“只要你答应帮我们做一件事,你来青栀巷的事情我们会让它烂在肚子里,绝不外传。”
秦嫂子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跟他们走了。
杜大郎和凌三娘将秦嫂子带到客栈,关上房门后开门见山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秦嫂子听了后吓得冷汗直流,“不成不成,我真要是这么做了,大人和夫人一定饶不了我的。”
凌三娘白了她一眼,“我们是让你悄悄的把人带出来,有没有让你大张旗鼓的做事。等你把人带回来了,我们立即带着她离开,只要你不露馅,谁知道是你在中间搞鬼。”
秦嫂子还是摇头,“我不敢,你们另找其他人吧。”说完打算离开。
凌三娘一把扯住她,警告道:“你要是不帮我们,我们立即将你和靳于家来往的事情告诉姜裕成,到时候你同样落不了好。”
说完又道:“你家大姑娘是我二哥与聂氏的亲生女儿,与姜大人毫无血缘,只因聂氏和离时跟我二哥闹翻了,偷偷带走了我那侄女。我二哥思女成疾,若不是姜裕成和聂氏阻拦,我和夫君又何必出此下策。”
凌三娘的话让秦嫂子惊呆了。她做梦也没想到,原来她家夫人竟然与人和离过,就连大姑娘也是她跟前夫的女儿。如果这个消息被外人知道了,一定会让人大吃一惊。
秦嫂子飞快的在心里盘算,若是把这个消息传给靳于太太,靳于太太一高兴,说不定会赏她很多银钱。
“秦嫂子,想清楚没,跟不跟我们合作?”见她竟然发起呆来,凌三娘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秦嫂子这才回过神来,她犹豫了一阵后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们。”自从知道了满满不是姜裕成的亲生女儿后,她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了。
她觉得,一个带着女儿和离过的妇人,还能嫁给官老爷当正妻,一定是用那张狐媚的脸迷住了男人的心。大人不一定如表面那样喜爱她的女儿,说不定心里还非常厌恶呢。就算答应这两人将大姑娘弄走,大人应该不会深究。
若是在一般人家或者是卫枳住进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