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皇帝便命翰林院草拟圣旨,几个人慢慢退出大殿走入炎炎烈日中,就在萧沐风退至殿门后欲转身离开之时,皇帝却突然道:“风儿,你过来。”
萧沐风走到榻前,慢声道:“父皇有何吩咐?”
“你可知朕为何不让你随左相南征吗?”皇帝睁开眼睛,浑浊的双目已经失去了往日光彩。
“儿臣知道父皇体恤儿臣,左相之言有理,北有契丹虎视眈眈,如若趁机也来犯,儿臣也可贡献绵薄之力,只是国有难,儿臣也想为国出力。”萧沐风言辞恳切。
“父皇知道你有一腔赤血之心,父皇何尝不想你锻炼一二,只是太子最近虽然安分了不少,但还是不能大意啊,皇后的手段你该是见过的。可别辜负了左相的用心。”皇帝的目光定格在门外,静静道。
雅轩院内,凌霄花迎着酷暑傲然绽放,攀起的藤蔓郁郁葱葱地绕着半圆形的垂拱柱,在烈阳的炙烤下看起来格外耀眼,此时的林清霁和林清芷正在雅轩的侧厅中品茗对弈。
已经十几盘棋下过,两人仍是不分胜负,林清芷手执白棋刚要落下,一旁的林清霁知道自家小妹什么都好,唯独下棋的时候喜欢耍赖,便吓唬道:“小妹想清楚了再落哦,落子无悔哦?”
林清芷笑着斜了一眼,棋子将要落下,眼见林清霁两眼放光,又突然改变位子落在了一旁的黑棋旁边,引得林清霁捶胸顿足道:“明明都已经快落下了,干嘛又改变棋路,唉......”
最终两人的对弈以林清芷的险胜结束,林清霁还不服输,捡起玉质棋子便嚷嚷道:“再来两局,再来两局。”
“哥哥这般执着,咱俩可要对弈到明天早上也不能分胜负了,父亲去了西山大半日了,算算时辰应该也快要回来了,这般天气皇帝宣召估计有大事发生,阿大,你去看看,父亲若回来了告诉我一下。”林清芷捧起桌上的清茶一边喝一边说道。
“这炎炎夏日的能有什么大事,难道哪又要打仗了?”林清霁头也不抬地回道。
“难道大哥想上阵杀敌,也像父亲一样当个威风八面的大将军?”林清芷揶揄道。
“那还是算了吧,我当我的潇洒公子哥就很满足。”林清霁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道。
一刻钟之后,阿大一闪已是回道雅轩,朝林清芷道:“老爷已经回来了,并说让小姐和大公子话。”
听到唤他们兄妹俩都去书房,林清霁一头雾水惊讶道:“找你也就算了,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懂政事。”
“让你去你就去呗,父亲找你自然是有道理的。”两人便一同往林父所在的南月书斋走去。
待到了书斋,林承德已经换好了常服,正坐在红木雕花椅中和许褚交代着什么,看到林清芷兄妹推门进入,许褚微笑点头抱拳打了招呼便退了出去。
许褚是林父手下参将,常年和林承德出入沙场,深得这位左相大人信任,因此一应军务之事,林承德并不瞒他。
待许褚走出书房,林承德便道:“南疆告急,吴楚联军攻破龙虎关,皇上命我五日后带军出征,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所以和你们兄妹俩说一声。”林承德便把上午在宫中所知晓的消息一一告诉了林清芷兄妹两个。
望着林承德两鬓已斑白的发丝,兄妹俩心里都一阵酸涩,片刻后林清芷像下定了决心般突然道:“时间这么仓促,吴楚联军,此去凶险异常,女儿请父亲答应女儿随军同往。”
本想交代一下,林承德没想到女儿会提这个要求,脸色大变顿时道:“不行,哪有女子出征打仗这一说的,你又不会武功不能自保,为父不能答应。”
“古有木兰替父出征,女儿不过是随父同征,况且女儿自小熟读兵法之书,又有师父提点,是时候可以用到了,况且多个人多个力量,难道女儿的能力,父亲不认同吗?”林清芷眸光烈烈,正言道。
“我知你若是男儿身,定不逊色与任何男子,但不行就是不行,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让为父怎么跟你母亲交代。”林承德痛心疾首地驳道。
“女儿相信若母亲在,定然会赞同女儿此举,母亲以前就教导过我和大哥,愿做木兰报效祖国。况且就算父亲把女儿关在家中,女儿也自有办法逃脱,到时候只身一人前往南疆,更加危险。”林清芷将头一转,倔强道。
“父亲,儿子虽不才,但也愿意为父亲分担一二,这么多年来父亲屡次为国赴险,如今您年岁渐长,儿子也该历练历练为您做点什么了。,况且此去,也可以替你保护阿芷。”林清霁一改往日嬉笑之容眸光清澈地盯着林承德。
三人僵持着都没再说话,只有窗外树上的知了在一声一声有气无力地嘶叫着,许久之后,一声重重的叹息想起:“看到你们两个都长大成才,为父很欣慰,只是你们的性子都太倔强,罢了,拗不过你们,但是霁儿,你必须留在京城,可以随时帮助宁王,如若北境发难,你也可以助他一臂之力,现在国家正值用人之际,确实也该各自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只是我林家两代铁血丹心,但愿都能善有善报啊。”
林清霁自知父亲决定的事便不能更改,也不想令他为难,便答应道:“是,儿子定不负父亲所望。”
出征的事也就这么定下,晚饭都各怀心事也便草草吃了都回了各自居所,回到雅轩之后,溶月得知要去南疆,好像不是去打仗更像是去游玩,没去过战场完全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