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点头。
展昭回头看了看被厚墙挡住的大道,是直通皇宫,贯通整个开封最重要的一条大路,而墙后围起来的,应该是整个大宋的命脉,几乎所有关系大宋安慰的人,都被圈在了里边。算算墙高,有个三丈余,人翻过去需要轻功,普通人得架个梯子……马匹则是根本没法过的!这是谁设计的东西?居心叵测啊。
“展护卫。”
这时候,就看到另一头,包拯的轿子到了,身边还有一乘是庞太师的轿。两人的样子像是刚从皇宫出来,在半路就被截住了,前来查看。一看到这样的墙壁,包拯的双眉就皱到了一起。连向来脸上都挂着真假难辨笑容,偶尔装傻的庞太师也瞬间严肃了起来。
展昭站在墙头,明白两人这种表情后的含义。这若是主干道被一拦死,皇宫一旦出了些什么事,援军根本没法第一时间赶到。
包拯怕引起太大骚乱,两边堵着的人已经太多,就对展昭微微点了点头。
展昭看白玉堂,白玉堂向后轻轻退了一步。
展昭抬腿猛地运足内力一脚躲下去,众人就听到“咔咔”几声,墙壁上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纹。随后,展昭腾身跃起,落下时又一脚踩住了墙头,墙壁就开始稳稳地往下沉,很快,沉入了整个地底,那面墙瞬间消失了。
人群传出叫好声,凡是会些武功的,都不得不暗暗佩服展昭内功的高深,羡慕他的好天赋。
白玉堂见墙壁和地面几乎严丝合缝,一点都看不出来,就知道技艺精湛……是哪个机关高手做的呢?
展昭左手往前右手往后轻轻一摆。
两边的行人都很明白,往前的都走左边,往后的都走右边,众人很快通过了这墙壁,拥堵的大路瞬间恢复畅通。
包拯走了过来,对展昭耳语了几句。
展昭点头,包拯就和庞太师先坐轿子离开了。
白玉堂见展昭没有跟包拯回开封府,而是看着远处的湖面,不解,“猫儿,怎么了?”
“怪事一箩筐还来添乱呢。”展昭回头无奈地对白玉堂笑了笑,“包大人刚才跟我说,对面的湖心亭出了命案,皇上那边刚得到消息,他要紧急回去处理。”
“死了什么人,宫里都知道了?”白玉堂不解。
展昭凑过去,小声说,“兵部侍郎龚学,龚大人。”
白玉堂微微一愣,也难掩脸上的惊讶,“兵部侍郎几品?”
展昭望天,白玉堂记性那么好,唯独这些管制爵位之类的永远记不住,“正三品。”
白玉堂倒是会算,“这么大官就这么死了?难怪了。”
“兵部侍郎掌管所有兵将选拔、招募、升迁……这官虽不如赵普那样关乎国之兴衰,但也是个要命的要职。”展昭摇头,“据说他是在跟回鹘来使喝酒的时候突然暴毙的。”
“兵部的人为什么会和回鹘的来使喝酒?”白玉堂虽然不太打听官场之事,也知道这不合规矩,貌似接待外族来使都有特定官员,出动礼部的人也比让兵部接待正常吧?
“唉。”展昭单手一勾他肩膀,“所以说了,龚学身为兵部侍郎擅自见那回鹘来使,虽可解释成是私交或者偶遇,也十分敏感。”
白玉堂眉头打皱。
展昭见他似乎不感兴趣,就道,“要不你先回去,我去看看就来。”
“不行。”白玉堂果断摇头,“我陪着你去吧,你问你的,我去看看景。”
展昭抱着胳膊看他,“这么好?”
白玉堂伸手点点他心口,“我什么时候不好过?”
“这倒是。”展昭笑开,跟他并肩往堤岸走去,上了一艘小船,驶往湖心亭。
今日河上有风,亭上更是凉爽通气,展昭和白玉堂一起走上三楼。
三楼只有三张桌子,亭子每一层都站了几个禁军看守现场,所有人不得离开。
龚学是死在最靠里边的一张桌子上的,背对着一面百鸟朝凤的木雕屏风。他就那样静静地趴在桌上,手中舀着杯子还没掉……显然死得突然。
公孙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这里,将一枚变黑的银针从酒杯中舀出来给展昭看了看。
展昭皱眉,“毒死的?”
白玉堂略观察了一下,那龚学不过四十岁年纪,能坐上这一职位实可谓平步青云了。看他形销骨立的,可见平日没少操劳,劳心劳力费尽心机往上爬,曾经应该也因为仕途坦荡羡煞过不少人吧?但是……谁又料到他会这样的下场。估计他自己都不曾想到,往高处爬的时候一步一个脚印走得辛苦,可惜刚到,还没站稳,一阵风就将他刮下来,瞬息摔得粉身碎骨。
懒怠得理这些,白玉堂独自走到窗边去看湖景顺便吹风和发呆了。
展昭去公孙身边,“死了多久了?”
“不超过一个时辰。”公孙压低声音告诉展昭,“杯中的是剧毒,与柴郡主所中之毒是一样的。”
展昭惊讶,“可是……你不是说柴郡主中的是慢性毒?”
“量不一样,个成分剂量微调。”公孙一耸肩,“补品和毒药之间通常都只有一步之遥,更何况是毒药跟毒药。”
展昭点了点头,见桌上有三副碗筷,就回头问,“谁和龚大人一起喝酒的?”
一旁的伙计伸手指了指。
就见在不远处站着两个人,一个有些男女不分,另一个则是十分魁梧,打扮倒都是回鹘的风格……估计就是那传说中的回鹘来使。
展昭知道近期会有回鹘使者来,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