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嬴亥的骂声,阿不花并不生气。
生什么气啊!反正这些人都要死了,何必跟即将死去的人生气呢!
“哈哈哈,我知道你名叫嬴亥,算是秦军中能够打仗的一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父亲老左大将就死在你的手中。”随后气的对嬴亥说道,“嬴亥,今天我是不会让你活着回去的。”
看看人家这状态,看看人家这胸襟,似乎嬴亥杀的不是他爹而是旁人。一点也不恼,似乎是在跟秦人聊天一般。
但是在敌人轻松的谈话中,西垂大夫嬴其却感到透心的凉气。
“阿不花,秦人跟丰戎本就是敌对双方,自然会有伤亡。你的父亲被我秦人杀死,但我们的父亲也是被你们丰戎杀死的。”嬴其接过话对阿不花说道。
“说得对,说得好。既然是敌对双方,你死我活在正常不过。嬴其,时到今日,你等还不受死更待何时?”阿不花挥刀对嬴其说道。
“哼---,受死?小子哎,当年我杀你爹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撒尿,今日你竟口出狂言,拿命来---”说罢,嬴亥纵马向阿不花狠狠的冲了过去。
看见了吧,在嬴亥这样的人看来,大敌当前除了刀剑其他都是多余的。
“咣---”阿不花沉着的挥刀向上迎接,接住了嬴亥劈过来的剑。
“啊---”就在刀剑碰撞在一起的那一刻,嬴亥立即感到右手一阵钻心的疼,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你?”
“哼哼哼---,嬴亥狗贼,你给我记住了,杀父之仇,我阿不花永生不忘。”阿不花狞笑着对嬴亥说道。
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虽然阿不花说的轻松,但这轻松的背后却是他不懈的努力,为了能有今天,阿不花多少个日夜在苦练武功,现在终于要用上了。
“呸---,小子哎,别以为有两下蛤蟆功就了不起,老子还照样会杀了你。”打了多年仗的嬴亥岂能在一个刚出道的孩子面前认输,说罢,再次催马向阿不花奔去。
就在嬴亥与阿不花大战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西垂大夫嬴其也没有闲着,正带着一百多秦军跟五百多丰戎将士厮杀着。
打仗这事情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如果目的明确,打起仗来方向性就强,如果目的不明确,就知道猛冲猛打,结果肯定不会太好。
眼看着要被敌人包围,嬴其和嬴照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带人冲出敌人的包围。
目的很明确,方向也很正确,但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但是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要向突围何等困难,再加上嬴其之母坐的是马车,运送礼品的也是马车,一下子增加了逃跑的难度。
所以,虽然嬴其、嬴照拼死厮杀,但还是难以摆脱敌人的包围,越来越多的敌人从四周涌了上来,将嬴其等人团团围在中央。
“大哥,你是秦人之主,切不可落在敌人手中。我掩护你快快离开。”嬴照对不远处的嬴其说道。
“我不能丢下你们不管。”嬴其说道。
嬴其知道自己能力并不强,水平也不高,之所以在秦人拥有很高的威望就是得益于他这种舍生忘死,为他人着想的宽阔胸襟。现在危难来临之际,要他丢下兄弟们逃走,那是他万万不能做的事情。
但许多时候,愚忠也是会害死人的,更何况他还是秦人的首领,一旦被敌人所杀,结果可想而知。
“大哥快走啊!现在不是你丢不丢下兄弟们的时候,而是为秦人保存实力的时候。你若不走,我们都没法活啊!”跟阿不花战斗正酣的嬴亥也喊道。
“要走你们走,我不能丢下母亲,更不能丢下这些兄弟们。”嬴其刺死一名冲过来的丰戎士兵,大声对嬴照喊道,“难道你们要我落下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恶名吗?”
眼看敌人越来越多,而自己身边的将士们却越来越少,继续战斗下去,嬴其只有死路一条了。
“嚓---”敌人一刀过去,马夫随即倒地,马车当下失去了方向,疯狂向前奔去。
“嚓---”敌人又是一刀下去,辕马被刺中了,挣扎了几下便没有了声息。
载着嬴其母亲的车驾向前栽倒在地,嬴其母亲的头狠狠的磕在车轼上。
连续砍杀几个丰戎士兵之后,嬴其终于来到母亲跟前。
“娘---,孩儿背着你走。”嬴其跳下马准备背起母亲。
“想走?没那么容易。”一名丰戎士兵挥刀向嬴其劈过来。
嬴其一剑刺进敌人的胸口,“嗷---”丰戎士兵大叫一声,跌倒在嬴其身边。
“老大,你是秦人首领,不能死在敌人乱刀之下,快走吧!娘不怪你。”母亲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对嬴其说道。
“娘,要走一起走,孩儿不能留下你。”嬴其大声说道。
“老大,你是个好孩子,知道疼娘。”娘抬起手,摸着嬴其的脸,轻声说道:“娘已经老了,本来就是活天天,不在乎多活这几天。你们的路还长,一定要好好的活下来,把你的兄弟看好,不要让他们受到伤害;把秦人的基业看好,别让敌人给夺取了。只要你们活好了,我和你爹的在天之灵也就安心了。”
“大哥,你走,我保护娘。”在几个得力秦军将士的协助下,嬴照杀到了嬴其跟前。
“我是老大,我要保护你们,你走--”嬴其对嬴照说道。
“大哥,你现在就走,剩下的事我来处理。”嬴照转身对身边的几名侍卫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