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附近没有外人的时刻，威廉才能彻底放下他管家的身份，融入他们中间。
看到鲜少会开玩笑的父亲与他们开起了玩笑，秦烈的表情有瞬间的愣怔，随即又恢复正常。
阮阮？
他很少听父亲提起母亲，那个赋予他生命的女人似乎从来不曾存在于这个世上过一样。
她没有留下任何可以供他怀念的东西，哪怕只言片语。
厉家没有母亲生活过的痕迹，他只能偶尔从父亲跟爷爷的谈话中听到一些与母亲有关的话题，不过同样少之又少。
“厉老先生。”
说曹操曹操就到。
“许欢颜”脸色略微苍白，顶着明显的黑眼圈，一步三颤的走进餐厅。
她实在是讨厌厉家老宅的守卫森严，每次进出都恨不得把她扒光了彻底检查一遍。
厉少璟神色如常，步履轻快。
餐厅里谈笑风生的聊天因为他们的突然加入陷入冷寂，厉少璟扬眉，“阿颜，看来我们回的不是时候。”
许欢颜，同时也是欧阳水灵，笑着附和，“是啊，打扰厉老先生用餐了。”
温柔的目光落到餐桌主位的老者身上，欧阳水灵的笑容更加灿烂，“厉老，我跟二叔就不打扰你们了，出去一晚上也没找到栾小姐，我们休息一下会继续出去找的。”
厉老矍铄的虎目陡然闪过一抹精光，“昨天你跟阿璟一起出去找人了？”
昨儿个听老秦说起，这丫头似乎真是在栾艺艺失踪不久后火急火燎的离开厉家。
原来是跟阿璟一起去寻那个不知深浅的女人去了?
欧阳水灵也不多解释，多说多错。她总觉得厉家老爷子不一般，尤其是他刚才看她的眼神，睿智深沉，好像能够看透她妆容下的本质一般。
难怪二弟这么难搞定，原来是家学渊源啊！
真不知道颜妞儿是怎么想的，竟然还敢来这种龙潭虎穴。
微微颔首，欧阳水灵跟厉少璟向厉老打完招呼便相携离开了。
“二弟，我感觉我好像被发现了。”
冒牌货就是冒牌货，虽然她对自己的妆容很有自信。但是眼睛就是人的心灵，她的眼神与颜妞儿还是会有些许不同。
伪装的再像，也禁不住熟悉她的人刻意洞察。
厉少璟步伐微缓，“除了我，任何人都不会发现大嫂的伪装。”
他与阿颜相处六年才能一眼看穿欧阳水灵的伪装，这是他与阿颜心有灵犀的默契。
至于其他人，给她们十年也未必能做到。
“小样儿，还挺自信的嘛！颜妞儿也算没跟错人！”
尽管她男人说厉少璟是个慢热的性子，他与许欢颜的感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谁都无法料定。
不过在欧阳水灵眼中，他们现在俨然已经是一对儿了。
就拿昨天那记深情的吻来看，二弟对颜妞儿的感情也绝不是她老公想的那么生涩。
生涩的男人会对喜欢的女人动辄亲亲抱抱吗？
二弟不是生涩，瞅着分明就是个情场老手。
“大嫂，她是我的养女。”
厉少璟与欧阳水灵一路上强调了许多遍，他不希望昨天自己的一时冲动传到阿颜耳中，让她产生错觉。
“是是是，她是你的养……女。你在家中养了六年的小女人嘛！我懂我懂。你大嫂我很开明，不会对你们两个指手画脚的。”
“……”
面对欧阳水灵，厉少璟非常同情大哥多年来的忍让。
思来想去，还是他的阿颜好。
“二弟，你说颜妞儿现在也该起床了吧？”
“……”
“要不要我告诉她昨天那事儿？”
“不行。”
“那多没意思啊，人活着要有激情。”
“大嫂，你的激情不该放到我身上，大哥会杀了我……”